所习练的一切都传授于他。
只是因为面前之人是明绮天,他下意识地将那些“不堪一顾”的剑法隐藏了起来,以为只有雪夜飞雁剑式这样的东西才能入她的眼、具备被指导的意义。
大概有些像一个穷小子在被名门闺秀询问幼时喜欢玩什么游戏,自然会把自己撒尿和泥的粗鄙之乐藏起来,而搜肠刮肚出一个和高门大户更接近的爱好。
而这样细微的想法在“明镜冰鉴”的映照之下无处遁形。
“抱歉。”裴液低声道。
明绮天确实是一位烛照入微的老师,裴液摆正了自己的心态,将自己从九岁握剑开始,所接受的一切剑术训练——不管是来自老人还是来自武馆师傅——都巨细无靡地讲述给眼前的女子。
而明绮天只是静静地听着,没有摇头或点头的动作。
哪怕有些经历裴液说出来都觉得脸颊发热——小时候,有段时间他沉迷于传闻中割喉不见血的快剑,便每天往空中撒一把柳叶,想象它们是四面八方攻来的敌人,拼力在落地之前刺中每一片。
漏了一片就是中了一剑,中十剑就代表自己死了——但是当然可以复活或者有第二条命。
这种游戏和练习持续了有四五个月,把门口的几株柳树都捋秃了。
从这种练习一直讲到薪苍山中自己刺出雪夜坠命魂惊,裴液的剑道自述便就此结束。
明绮天认真听完,颔首道:“你使一遍开门剑我看看。”
裴液提剑起身,来到院子正中,将这套从小练过无数次的剑法一丝不苟地使来。
开门剑剑如其名,某种程度上它确实不是一门真正的剑术,至少不是一门用以实战的剑术。
它是专门为剑道开蒙所创,其剑招的设立皆是为了新手能够熟练劈刺撩等基本动作,并熟练它们之间的衔接变化,就像练书法时写的“永”字一样。
如今裴液一招一式地使来,自然已是无比纯熟,足以拉到武馆去做的学员们的最高标准了。
一套剑法使完,最后一个动作正收回到一开始的持剑而立。裴液轻舒口气,哪怕如此简单的剑法,他也尽了最大的认真去演练。
“这就是我学的开门剑,明姑娘。”
裴液看着女子,有些忐忑地等待着评价。
“很差。”明绮天道。
“.”
“但你的天赋确实很好。”明绮天继续认真道,“你缺少最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