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杂废俱确实都清洗一空了。
街面是中凸两边低,街上洪流奔涌而过,东西两侧的水就涌入了街边深阔的水渠里,激荡起片片浪花。
裴液第一天进城时就发现这水渠比奉怀大,而且怀疑过是否有些太大,但当时他以为这是州城正常的“阔气”,今日方知原来有此功用。
怪不得州城的街这么干净。
在州城的每一天都在长见识,他感叹了一句,沿着檐下的通路继续向北而去。
当回到客栈时,这边街上已经被冲洗过两波,第三波已然在望。但此处的街上却没有什么人在看,只几个孩子立在檐下等着,也没有要下去的意思。
很快第三波水冲了过来,裴液看了一眼那黑黄的颜色就明白了——这些孩子要等到至少第五波。
其实想玩的话应该在第一波之前就去上街等着,但洗街开始时天色已黑,爷娘自然不肯放他们。
裴液转身迈入客栈,掌柜这次没在柜台前,而是和小二一同在大堂中搬弄着大大小小的杂物,活儿已经快干完了,两人都累得大喘小呼,而小二还要多忍受一份掌柜的呵斥。
昨晚过后,掌柜对他尤其没好脸色。
裴液过去搭了两把手,帮着收了尾:“这是哪来这么多东西?”
“哪来?门前水渠里的。”掌柜扶着腰往柜台挪去,“今天一下雨我就猜又要洗街,赶紧把东西收拾出水渠,果然,不出所料!”
裴液恍然,如此深阔的一片空间,平时空着,沿街百姓肯定要往里堆放东西。
奉怀没这种现象,因为奉怀水渠并不占这么大地方。
“对了小兄弟,你那两封信我没来得及寄啊,今天太忙了,明天一定给你寄出去。”掌柜喘着气,“确实没腾出工夫来出门,你瞧,我这名册也没交——操!”
掌柜胳膊往那抄写的登记册子上一探,想要拿给裴液看,但折腾了一天的手臂正是沉重无力的时候,一下带倒了旁边刚刚研好的一小碗墨,顿时倾洒在了册子封皮上。
掌柜立刻抓起一叠废纸擦拭,扭头向一旁呆立的小二怒喝:“拿抹布啊!”
一番抢救之后,掌柜翻开前两页,轻舒了口气——只前几页被洇湿,把这几页重抄一遍替换一下就好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掌柜咕嘟了一句,抬头看了眼仍立在柜前的裴液,“怎么了,今天又有什么问题吗?”
“有,掌柜的。伱知道郑寿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