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防守。裴液给他忽然降临的深沉黑暗,也多给了他一瞬反应的时间,就是为了确保老人能想清楚,面对这种突变,最合理的应对就是全力防守。
因为老人在这必杀的一杖中灌注的真气太足,所以他要防御,就不得不撤回这巨量的真气。
当这一杖的逼迫消失,裴液就可以寻找一剑割喉的机会。
然而老人的防御竟然真的就是如此朴实无华的“防御”,简直是根源上的无懈可击,这是“其三”遇到的困难——即便老人站着不动任砍,少年也很难说能击破这片甲衣。
这一剑的机会已经逝去,裴液松开皱起的眉头,果断收剑放弃了这一次的进攻,反而向后飘去。
而于羊祜来说,他失去了对时间的感知。
那一瞬仿佛是永恒,他甚至怀疑自己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死了。
当他睁开眼睛,才知道时间只过去了一瞬。
随着少年这一剑撤离,那深埋的感觉也同时消散,这时老人才反应过来——这竟然是这一剑的效果!
这竟然是一式意剑!!
这一瞬间,他甚至产生了一些不安——传承意剑的有哪些地方?能得到这样传承,少年背后又站着什么?
但还是十几日来的监视调查令他平静了些。
而且此时已经没有回头箭了。
与此同时,身上的触感传了回来——没有地方受伤,甚至连铁衣都没有被尝试突破的痕迹。老人抬头一看,少年正在三丈之外落下脚步。
他竟然也在后退。
老人顿时明悟——虽然自己五感被剥,但当时那一杖还是在刺出,少年根本不敢迎着这一杖来进攻自己。
因为他面对不了七生如此诚意满满的一击。
而下一刻自己虽然收杖,但少年展露出来的反应速度无法支撑这种应变,当他意识到面前的长杖失去了杀伤力时,已来不及再度扑上来出剑了。
所以理论上而言,自己这一杖不必收回来,同样可以保证自己的安全,甚至仍然可以将这少年重创。
所有的念头一瞬间在脑海中转过,老人抬起头,他不知道眼前这位面容沉定的少年在想什么,总之他不会给对方任何喘息之机。
正如少年也不会给他。
第二次的云天遮目失羽。
“这一剑提前给伍在古看上十遍,他也不知如何破解”,于面前的老人而言,同样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