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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刃重刀势破去,倾尽了自己全力的裴液同样在这一刻虚弱地停下了剑,安静地持剑而立,深深吸了口气。
陈刃重确实更快地恢复了架势,只是那道清亮的、被剑挑起的水花,已跳跃出许多枚晶莹的水珠。
剔透、冰凉、森寒、锋锐。
剑意凛然。
它们和号白露同时到达男人的身边,爆发则接在剑光消弭之后。
陈刃重立时勉强横刀去架,正如不久前在秘舱里那样。他的刀足够宽,也足够厚,上一次的剑洗水只是在上面留下几枚白点。
然而这时裴液也轻轻吐出了这口气,阖上眼睛,身姿优美地一倾,手中剑轻得像是被风飘起来。
于是那些真气珠子也是。
本来剑意锋寒的水珠仿佛忽然被赋予了另一种令人惊异特质,只是陈刃重自己提刀带起的风,就令它们受惊般的一个激荡,从四面八方跳跃过了重刀的格挡。
血痕一瞬间从陈刃重的身上裂开,无比精准地切断了那些关节,他未曾弃刀,但手筋已被一枚冰凉的水滴割断。
男人当然猝不及防,谁能想到号白露这样的剑之后,紧接着是这样一群没有重量的精灵?
谁又能做到?
捉摸不定,扑打不着;风前先动,雨中自消。多么缥缈轻灵的动向,如果一定要找个比喻的话,这简直像是.柳絮。
春剑,杨花。
在裴液的剑梯中排在春之剑的第五位,正合节气“清明”。
有雨有蝉有鸟,该种几棵树了。
一碗面已经慢悠悠吃到了汤底。
灰衣人是这晨间面摊的第一个客人,也是个举止有些怪异的客人。
他分明是在吃面,却总是动不动看向河心的大船,一边看还一边津津有味的样子,仿佛味道不是用舌头尝到,而是用眼睛尝到。
热心大婶有些奇怪地看着这时不时一笑的斗笠男子,本意看他是个壮小伙子,想问他要不要加份面,却骤然被河心巨大的轰响差点儿掀个跟头。
整个渡口都惊慌地躁乱起来,源头很快被找到,因为那景象如此显眼,河心的大船栽倒般向下坠去,没有多少火光,但整条河都已经翻滚了起来。风与浪冲向两岸码头。
而在这样一片景象中,那灰衣人依然安稳地在篷下吃着面,他所坐镇的丈许之内,连衣襟都没有掀动一丝。
这时他反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