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前扑两步一把按住陈刃重的咽喉,急促道:“我问你!你见没见过一辆画满佛绘的黑色马车?!”
这一刻裴液心脏攥紧,他几乎预见陈刃重一拳穿透她心脏的一幕,抑或另一枚冰锥忽然飞来。
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生陈刃重黄色的兽眸看着女子怔然了一下,仿佛张了下嘴,但终于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眸光就此暗淡了下去。
谢穿堂一愣,猛地拎住他衣领,吼道:“你说啊!!”
裴液已掠至她身后,握住了她的胳膊:“.穿堂。”
谢穿堂沉默地跪着,轻轻吐出口气。
“我们还有整个沣水坞可以查。”裴液道。
“.嗯。”
谢穿堂站起来,偏头看着自己流血的伤口,肩膀是被完全洞穿。她捂着垂落的胳膊冷眉扫向四周,但什么也没找到。
“是什么人。”
裴液却只沉默地看着眼前的狼藉,忽然道:“沣水坞付出到这种地步,不是形同自毁吗?”
“是,我回去后会追查这一条。”
裴液却缓缓看向苍茫的两岸:“那么.它们坞主真的不会出手吗?”
谢穿堂悚然一惊。
沣水坞主,奇蛟贺长歌。陈刃重是他一手提携的晚辈,沣水坞是建立在他威名上的帮派。
一位抟身至境的大修者,在江湖上素以行踪不定闻名,也因而很少有人敢动沣水坞的船。
所以刚刚的冰棱谢穿堂抿紧了唇。
然而在安静中,却什么都没有发生了,朝阳正缓缓升起来,水边白雾渐薄,冷阔中只有一片扰攘的安宁。
灰衣人拾出来几枚铜板放在桌上,气氛有些安静。
“大婶,加了一份面,三枚钱结啦。”其人招呼一声,起身又不免和大婶感叹两句河心惨剧。
“可不是吗,安卧扬帆,不见石滩啊。”男子提起了剑。
在他身后,一个四五十的男人已僵立在那里五个呼吸。
他面容是水上沧桑的样子,灰白的头发系起,裹着一袭不起眼的灰色斗篷。
他的掌心正向上摊开着,白雾在其上凝成细小的冰棱,掌心绘着一条盘踞的蛟纹。
他仿佛只是路过,却在经过这面摊时忽然定格下来,一动不动地绷紧了身体。
“.阁下何方贵客,如何知我行迹?”男人嗓音沙哑。
“贺坞主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