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每一处记述里,它们都是最神秘的种族。”
“.但他们把它们抓来了神京。”
“是的。”
“.”
“他们能找到鲛人,并且捕获它们.”许绰沉吟道,“这是我们暂未掌握的事情。”
“他们为什么要捕捉这么多鲛人.这些鲛人又去了哪里?”裴液倚在柱子上,蹙着双眉,“持续这么多年的动作,他们为这件事布局了整个神京,太平漕帮、金吾卫、鱼嗣诚就为了把这些鲛人运进来?”
“.有时候,一件事或者并非只有一个目的。”许绰道,“多方促成的事,一定是每个人都能从其中攫取到自己想要的利益。”
裴液微怔。
“鱼嗣诚,要的就是金银。”许绰轻声道,“他出身卑贱,做小黄门时遭人欺辱,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他要的依然是脸上的尊贵和兜里的豪富.那你说,另一个要的会是什么呢?”
“.我们知道他是谁,就能知道他要的是什么?”
“我们知道他要的是什么,也就可以知道他是谁。”许绰轻声道,望向了远处某个方向,“鲛人织水为绡,落泪为珠,在蜃楼中交易它们的珍宝。它们在水中谁也找不到的地方修筑自己的馆室,度过三百载的悠长生命其身死之后,传说膏脂燃为灯火,万年不灭;鲛珠研粉吞服,食之可以登仙。”
许绰回眸看向少年:“方诸承水调幻药,洒落生绡变寒暑你猜,他想要的是什么呢?”
“.这是什么?”
“幻楼门口的刻诗。”
“.”
“只消去一趟,就能明白许多事情了。”
“.这地方可以随便去吗?”
“有的人一辈子也不能去,有的人生来就有这种资格。”许绰一笑,“我不能去,但有人能去.我写个笺子叫她带上你吧,她肯定很乐意。”
裴液怔:“谁?”
许绰没有答,因为这时攀着水缸的小鲛人发出了第一道声音——那一定就是人类的嗓子,虽然不成字句,只如婴孩般“呦呦”了一声。
“.她说什么?”
许绰低着头看着,小鲛人则再次在缸中游了一圈,然后探出头来,望着她再次小鹿般叫了两声。
“她饿了。”许绰转过眉眼,看向少年,“你去下面湖里给她抓两条鱼来要鲈鱼,这时节最鲜嫩紧实。”
“.”裴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