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胜者,总有些很有意思的彩头呢。”
裴液有些笨拙地把这轻薄的织物披在身上,此时他已感觉有些眼花了——与刚开始头脑的不适不同,现在是真的有明亮的光点在自己眼前的空中跃动,仿佛灯火泄出的光。
然后这些光点开始扩大为裂隙,像一条条在空中扭动的虫子。
“你可以随意把自己伪装成什么样。”崔照夜在旁边说到,然后手腕被向前牵去,“走吧,你应该已经看到那个世界了吧。”
裴液茫然怔忡地跟在她后面踏过了这道门户,脚再落地时,却不是斜软的石板,而是一片坚硬的平整。
他下意识低下头,然后完全怔住。
一片雕绘的汉白玉地板。
一片接着一片,一片连着一片,然后无穷无尽,一直连到桥边、水边、树边。
这时视界边缘的明亮刺到了他,少年缓缓抬起头,烛火和月光照亮了他的面庞,脸上的一切都在缓缓舒展。
在汉白玉的尽头,在雕龙桥的那畔,在碧树繁花、美酒明烛之后,一座庞然高耸的朱楼,如同钓住了旁边的明月。
舞伎拖着彩绸从楼上飞下,身姿和飘卷的绸带一样柔美,俏美的胡姬弹着跃动的琵琶,两只白鹤从湖面飞上高楼。而在高楼之上,白衣黑幞的诗人正倚在檐上举杯向月,道士的炉烟与光同升,剑客朗笑着舞起一片灿烂的雪光。
“昔年曾向五陵游,子夜歌清月满楼。银烛树前长似昼,露桃花里不知秋。”崔照夜同样仰起头,微笑道,“再教你一句诗啦裴少侠,欢迎来到大唐真正鼎盛的时期,御凤年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