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高俅问道:“刚刚所言是朝议中,枢密使张康国所奏。同知枢密院事、兼中书侍郎刘逵竟是不知此事。张枢密现在为童贯请功,然而我儿似乎为之着急是何缘故?”
“童贯啊童贯!”
高方平背着手走来走去。如今这位童大帅要说他昏,他也不昏,这年景还算颇有战功,督军对吐蕃诸部以及西夏用兵也有效果,但要说他是名将又不够格,小算盘打的太多。
“恐怕要出事。”
高方平道:“童帅私心太重,已经有了议和打算!刘延庆乃是种师道副手,但这家伙却和童贯来往密切。又因永兴军路经略使陶节夫乃蔡京嫡系,此时停止北进,种师道压力大了!没有副手刘延庆配合,永兴军路老陶引而不发,童贯又在后方拖后腿,则种师道会陷为孤军状态。这样一来朝局将变!”
高俅吃了一惊:“我儿似乎比枢密院更知西北军事。西北军事关乎现在朝局何事?”
高方平道:“蔡京对复相机会不遗余力,于你处吃了闭门羹,便会有求童贯,那就需童贯回朝。而童贯回朝需要借口,时值种师道连番大捷,正是请功机会,他便指挥刘延庆内讧,蔡京又遥控陶节夫放弃唾手可得的夏州。咱皇帝胸无大志,能不丢失国土就很高兴。于是此时做出了结,放弃北进机会,童贯回朝接受嘉奖,顺便和蔡京加深盟友关系。好计算啊。”
高俅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随即高俅又道:“可为父听来,前些日子陶节夫已取下银州,如今种师道更兵至耀德城,很不错了,见好就收是我朝传统。”
高方平道,“老种帅于艰苦环境下打出了最佳北上时机,真的不容易,但如此良机就因蔡京复相的政治需求搁浅太可惜!陶节夫真蠢货无双也,种师道已经遥望重镇西平府,牵制了西夏两大军司动荡不得,他却不敢打夏州,就算要听蔡京的废话,先一鼓作气打废夏州又停兵它会咋地?”
“……”
高俅觉得这小子思路很崩坏,有辱奸臣世家价值观。
然而这小子如今威严日盛,也不好意思教训他。高俅始终不主张和蔡京对着干,万一宝贝儿子将来有天领兵出阵,也遭遇现在种师道的局面,那就惨了。
“赵明诚他爹真乃绝世草包。”
高方平一脸黑线,“有机会不抓,该咬蔡党的时候总不吭气,不该咬的时候他张着嘴巴哇哇乱咬。就这种水平也想和蔡京斗?”
又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