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怜央轻松地说。
“让张肃七天都坐在同一个地方打磨东西实在太为难他了。”风间义怀说。
“那你还折腾这么久。”张肃感觉不解。
“我是不会冤枉任何人的。”风间义怀淡淡地说,“另一方面,只是想看看你拼尽全力想要守护的人是谁。”
自己被老师守护着怜央想到这个概念,不由得在心底感到触动。
从母亲被枪决之后,怜央就一直感到自己被这个世界摒弃,她雕刻昆虫的死亡,也幻想着自己的死亡,感受一种在深海中慢慢下沉的错觉。
她现在感受到光亮,大概自己不再是被遗忘的孩子了。
这就是老师的真心吗?她转头看向张肃。张肃的自觉就是保护安心院的大家,怜央也包括在内。
“好了,风间义怀,”张肃说,“你这几天给安心院添的麻烦也够多了,我看督导也该告一段落。”
“我跟爱蒂丝说最后一件事。”风间义怀离开。
怜央见风间义怀走了,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转头却看到张肃严厉的目光。
“你怎么敢跑到神社那里去,不怕危险吗?”张肃压低声音,“你知道这地方是关谁的吗?”
“不知道”怜央羞涩摇头,“不过老师,为什么要替我出头!我我自己也能行”
“因为我知道你太敏感了!以后一定要大方一点。”张肃爬上去看,发现所有标本都被毁了,“罪证”就此烟消云散,他无法想象孩子们都在这其中付出了多少。
太冒失了,这肯定不是个聪明的办法,但这是她们唯一能想到的办法。
他回到地上。
“话说回来,虫子没了,伤心吗?怜央你不是想做安心院的昆虫记录收藏来着?”张肃问。
“没事的。”怜央微笑,她环顾四周,“跟我来吧。”
他们去安心院的校舍,怜央从自己的柜子里拿出一个素描本。
她把素描本翻开,专注的笔触绘制了一页又一页,上面填满了她观察到的东西——触角、虫壳、青蛙肌肉、薄如蝉翼的脉络、蝴蝶花纹,每个标本素绘都是宝藏。
“‘大收藏’,还没有被完全毁掉哟。”怜央凝视着自己的每一页绘画,自从发现实体收藏容易朽坏,她就增添了画本的记录。
张肃看着那些画,它们记录着虫子的死相,记录着一种悲伤的凄美,怜央对其极雕细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