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活动资金加起来一共30万円吧。新东京寸土寸金,还是要努力工作为妙。”张肃道。
怜央在心底算了一笔账。
新东京一顿套餐就要1500円,每天吃饭问题得花5000円左右,那么一个月光吃饭就占了15万円,剩下的15万円租个25平方米的一居室就没了。
嗯?
怜央忽然发现了严肃的问题,亦即说是,一旦到新东京,她的生活质量与安心院相比反而是直线跌坠的,再也没有免费的三餐,教育、图书、体育、花园,住宿的时候连暖气也得花钱。挤地铁、住小房间的单调人生,未必就比安心院待一辈子强。
她望了眼张肃,他还在填表。
“老师。”怜央轻轻说,“您好像毫不阻止我去新东京呢?是觉得我还是会最后回安心院来吗?”
“我可从没想过这种事。”张肃说,“过两天过生日的时候你就是17岁了,魔女的成熟比人类早一两年,你已经完全有能力自己做决定,我也没资格插手。”
“大家会想念我吗?”怜央问。
“记忆是抵挡时间流逝的唯一手段,我们所有人都会想念你的,这种记忆让人与人之间的联系变得更加宝贵。当我还是学生的时候,有一次我受伤然后在家静养。期间忽然接到了来自班长的慰问电话,我接通之后,和班长说话,隐隐听到背景中有许多人在忍着不发出声音,我问,是大家都在吗?他们才此起彼伏地叫喊起来,原来大家都很挂念着我!他们都说出了各自的祝愿,希望我能早点好起来回去。这种被人思念、关心的感觉真的很好。而我保证安心院的大家也全都会思念你。”张肃说。
“是这样。”怜央擦去泪水,“在您说话的时候,我一直在想,想着到底去不去一个人生活。现在我发现,我还是想去新东京。我知道那肯定很辛苦,但我更害怕的是一直被当成‘罪犯’生活在监狱里。我承认我不像其他人那样热爱安心院,她们从小就在这里,习以为常。可我的一生,大部分时光终究是在新东京,我该回到那里去了。”
“祝你好运。”张肃将表单交给她,填完之后上交,“新局长风间义怀承诺我说,任何提交的信息都会在六个小时内回复,六个小时内,你的去留就会被决定了。如果想的话,最后再和大家说说话吧。”
“是。”怜央站起来,深深地和张肃鞠躬,“谢谢您,老师。我永远不会忘记您的教导,在我不长的人生中,除了我的母亲,我最敬仰的人,就是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