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允微微迟疑,但还是点头。
“夫子之称,不会让我少教你一分。”
“这是礼,虽然夫子不拘束,但是衍尊敬您,您教导了衍许多。”
邹衍以夫子礼行之。
思索一番,邹衍又道:“夫子,管仲的霸道是约束民之意志,全力追寻肉体之需吗?”
风允欣慰点头。
“是这个意思。”
“万物有序,阴阳相生,五行轮转,三妙之间也有联系。”
“肉体满足,则思灵魂之安,灵魂安定,又思意志丰满,这是正常的。”
“管仲约束民意,断其思想,会使人变得木讷,可木讷之人最是能专注一事,久而精通。”
“管仲以民来专注生活之需,确实能极大地富足一国之民,让一国强大。”
“对如今饭都吃不饱的庶民来说,是为不错的,只是牺牲了民之未来可饭都吃不饱,还谈什么未来呢。”
邹衍闻之,又一次对管仲之政有了新的理解,也看清了许多。
对其厌恶不喜也少了一些。
“商人重眼前之利也。”
他说着,又道:“怪不得夫子说管仲有大才,但过于求利,少德也。”
“这确实是能富足一国的政策,而民的肉体之欲满足后,国家强大,其灵魂所需的安定也能满足,只是意志层面,怕是难了。”
因为断其民之意志思想,就是管仲之策的根本,若是开民智慧,就是断送之前的所有营造。
“有舍有得啊。”
邹衍轻哼道:“我之后若是能行国策,一定要让一国之民如同五行交替一般,循环往复,生生不息,只看此时之利,实在狭隘,只有国有变化,才符合天地之间的阴阳五行更替之道。”
风允淡笑。
“没有谁的道是完美的,慢慢打磨吧。”
风允此时行自己的国策,就有了阻碍之感,观之多有不足,幸而百越荒芜,一切可从一而起,给了缓冲之机。
将手中的刑典放下。
“这刑典还有不足之处,明日若是老先生来,还需再论刑一番”
如此,第二日管仲亦来,老先生亦来。
风允对老先生道:“大德而松,大酷而严。”
“如今的百越,国策新立,但少反对之声,遂应上严下松,个别之罪才可,以杀止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