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叶德安为了在这个家里保持住威信还能在明面上做到公正公允,那周老太太则完全没这个顾忌,在儿女跟前,她有种天生的优越感,非常想当然的认为儿女都该供着她,哪怕她胡搅蛮缠,也该被捧得高高的,丝毫不担心自己没了脸面。
就如此刻,哪怕铁证如山,她都能为洗白叶宗钊而无理赖三分,睁眼说瞎话的想倒打一耙,把脏水泼到叶桃夭的身上。
叶桃夭又岂是那么好欺负的?或许是这些年小辈们的恭维让老太太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上赶着找不自在,她也不怕背上不孝的罪名,“奶奶,一个巴掌是拍不响,因为我妈,我二姐都太善良老实了,不管别人怎么搓摩都能咬牙忍着,直到扛不住进了医院,她们都没背后抱怨谁一句坏话,为什么?她们真的就那么懦弱?自然不是,外人欺负她们一下试试,就是我二姐那柔软的好性子也不会平白受着,她们在家里能这么忍让妥协,为的不过是一个孝道,只是……”
她顿了下,目光如有实质的盯着对面的俩人,一字一字的冷笑道,“这尽孝的代价也未免太大了些,我只听说好人会有好报,可在咱叶家,这好人倒是成了那被踩在脚底下的,我不过是忍无可忍,反抗了下,想让我们一家人过些安生日子,在奶奶眼里,就成了让叶宗钊魔怔的搅事精了?”
周老太太被她盯得竟有些头皮发麻,一时间张着嘴,唇哆嗦着,说不出分辨的话来,忍不住去求助自己的儿子。
然而,叶继宏整个人恍恍惚惚的,似陷在噩梦里,根本无暇关注其他。
“爷爷,您也这么觉得吗?”叶桃夭把矛头又对准了叶德安,周老太太其实好对付,真正在这个家里有控制权的是老爷子。
叶德安心神一凛,想也不想的道,“当然不是,夭夭啊,你别听你奶奶瞎咧咧,那事儿就是宗钊的不对,你撵的好……”说到这儿,话题一转,长叹道,“你妈这些年是不容易,你大姐嫁出去了,你二姐身体又不好,你呢,常年在国外,她里里外外的操持这个家,是太辛苦了,实在不行,就雇个保姆吧,帮着做些家务也能替你妈分担点……”
他看着她,一副慈爱的长辈样儿,目光再诚心实意不过。
见状,叶桃夭不由在心底冷笑,这是转移话题了?不过,她也没打算不依不饶的非要立刻跟那些人断绝关系,那不现实,还容易逼的人狗急跳墙,等她留下后再徐徐图之,于是,顺着这话题接过去,“爷爷说的对,能雇个人回来当然好,就怕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