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五帝,以至夏商周,天下其实从未有过三百余年之动荡,两百余年之大争,因而想在诸事皆异的情况下,推行大一统政策,难度其实不比平定天下低。”
“然大秦没有选择分封的可能。”
“只能一条道走到底。”
“不过选择郡县制后,大秦其实有两种选择。”
“一种是徐徐图之。”
“另一种是紧追快赶。”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大秦选择了第二条。”
胡亥微微额首,道:“这两个选择有什么大的区别吗?”
嵇恒神色微异的看了胡亥几眼。
他现在倒对这‘季公子’身份有些好奇了。
天下这么疲敝,这季公子难道丝毫没看到?丝毫感觉不出?
嵇恒摇了摇头,道:“两者自是有差别的。”
“徐徐图之是慢。”
“紧追快赶是快。”
“一个讲稳扎稳打,步步为营,而另一个主张毕其功于一役。”
“不过你可听说过矫枉过正?”
“矫枉过正?”胡亥愣了一下,有些不确定道:“听着像是矫枉过了限度?”
嵇恒笑着点点头,道:“跟你理解的相近。”
“正常而言,无论是徐徐图之,还是紧追快赶,最终都是在一個合理范畴,然大秦这些年,却越来越偏离,也越来越急于求成了,以至于用民过甚,致使天下怨声载道。”
“甚至于......”
“我可以很肯定的说,始皇这样做定会失败。”
“但又定能取得‘成功’。”
“啊?”胡亥一怔,有些没明白,打断道:“我应该没有听错吧?你刚才分明说的是始皇会失败,为什么又说定会‘成功’,这两者似乎不能同时满足吧?”
嵇恒轻笑一声,不在意道:
“两者在同件事上的确不能共存。”
“但在不同的事情上,却的确能同时存在。”
“始皇用民过甚,所以始皇的‘暴政’定会不得民心。”
“大一统的观念却会为天下接受。”
隔墙。
听到嵇恒的话,扶苏目光微动,似想到了什么。
嵇恒接着道:
“我曾听过这样一句话,矫枉必须过正,不过正则无需矫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