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若是天下有乱,楚地定最先反。”
“而且楚国贵族盘踞,真要造反的话,也只能是那些贵族。”
嵇恒微微额首,看向扶苏,问道:“你呢?”
扶苏拱了拱手,道:“我这几天去请教过几名丞相府的官员,得知了一些楚地情况,这几年大秦征辟提拔官吏,不就的大多出自楚地,而地方官吏能接触到很多机密,有些甚至是朝堂都不了解的事,因而他们的举动其实可以当成一种征兆。”
“地方官吏已预感到大秦不稳。”
“其中为楚地最甚。”
“能让地方官吏都如此不安,多半是楚地内有状况。”
“楚地过去长久分治,各大贵族并不适应,朝廷的统一管理,因而贼首当为贵族。”
嵇恒轻笑一声,道:“你们都只说对了一半。”
“即首乱之地为楚。”
“但贼首恐怕并非出自贵族。”
扶苏跟胡亥对视一眼,眼中都露出一抹狐疑。
不是贵族?
那还能是谁造反?
而且贵族在楚地势力最为雄厚啊。
扶苏试探的问道:“不是贵族,难道是官吏?商贾大富?亦或是百越人?”
嵇恒笑了笑,都摇了摇头。
他放下手中的细长短棍,拿起铜盘中的酒壶,豪饮了一口,面无表情道:“是民!”
“这个‘民’,不同于儒家的‘民’,而是最底层的黔首、亡人、佣耕、奴隶等存在,他们是天下最微不足道的存在,在朝廷眼中,他们只是一个数字,只需轻轻一笔,就能让他们前赴后继为朝廷驱使。”
“史书中不会出现他们的名字。”
“只会潦草的记着‘大旱,民大饥’‘天下户口,几亡其半’‘人肉之价,贱于犬豕’等话语。”
“然就是这些任劳任怨、几如牛马的‘牲口’,却会在这个天下,第一次发出自己的呐喊,而他们的这次发声,也正式宣告着......”
“天下变了!”
“或许他们的初始发声,并不为世人重视,但一次不行,那就两次、三次、四次......十次,直到这些高高在上的贵族、豪强、官吏,不得不正视他们、尊重他们,甚至是讨好他们。”
“天街踏尽公卿骨,辕门遍挂权贵头!”
“我之前就不止一次的说过,变革之中,就有变民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