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根本就没在意。
等扶苏彻底离开大殿,嬴政才缓缓抬起头,长吁一声道:“孔子不语怪力乱神,朕又何尝不知?”
“但朕又能如何?”
“而今天下暗流涌动,朝堂尚且如履薄冰,朕又岂敢显露颓势?”
“若朕显露颓势为外界所察,只怕会有越来越多宵小出来试探,到时大秦只会越生疲态,一旦被外界察觉到大秦势颓,只怕复辟势力会如闻到腥味的豺狼一般,疯狂的撕咬上来。”
“那时就真要天下大乱了。”
“朕在,还能压制。”
“朕若是倒下,谁又能压制?”
嬴政掌着大案,缓缓站起身子,他举目望向殿外。
目光仿佛飘向了诏狱。
良久。
嬴政才收回思绪,冷声道:“你的确有过人之处,但而今天下事事循着常规与传统,想打破陈规,又哪有那么容易?”
“大秦统筹新治的轴心,的确没有考虑过底层,原因也正如你所说。”
“人心会变!”
“然天下的运行之道首在人事也。”
“人事之要,政见心界!”
“新朝图治这般重大而涉及全局的谋划,从一开始就循着常规跟传统,朝臣中或有独具慧眼的长策大略,但在预谋政事上,能跟上这般大跨度步幅的从来都是少数,朝臣跟上尚且这么吃力,何况底下的吏、民?”
“三日后,你就能设身处地的听到,伱一心要挽回的底层,对你是何样的态度了。”
“经此一事。”
“你或许就能想明白,为何朕会这么做了。”
嬴政摇摇头,看着小山般的奏疏,重新坐回了席上。
殿内无风却有了几分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