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
胡亥心中有些发毛。
他轻咳一声,连忙道:“酒肉虽不能保证,但日常饮食还是有的。”
“这你大可放心。”
“不过,你能不能对我客气一点?”
“我再怎么说,也算你半个救命恩人,你就这么对我?”
嵇恒淡淡的扫了胡亥一眼,道:“救我的不是你,是你父,他其实并不想救我。”
“不管想不想,终究是救了。”胡亥急道。
嵇恒不置可否,缓缓道:“我‘死’了,只是没‘死透’。”
“在世人眼中,我嵇恒已是一個死人。”
“而这正是你父想要的。”
“我之所以活,并非是他想救我,而是他需要‘我’这种人存在,‘我’是可以被替代的,只不过因为我过去的身份,他并不希望,‘嵇恒’继续活着,因而我最终被‘坑杀’了。”
“我现在的活着。”
“是以一个‘死人’的身份。”
“而嵇恒是死了!”
胡亥皱了皱眉。
他感觉嵇恒这番话很绕。
不过他大致听明白了,父皇救的是有远识的‘嵇恒’,非是过去那个燕国贵族‘嵇恒’。
因而燕国贵族嵇恒必须死。
但那个有远识的‘嵇恒’可以活。
嵇恒站起身,将赭衣上的沙土,彻底抖落干净。
随后扭了扭脖子脚踝,今天被木枷跟铁钳,捁了足足几个时辰,不少接触处都被磨破了皮。
等身上沙土清理的差不多,嵇恒举目望向了屋外。
似在等着什么。
胡亥顺着嵇恒的目光朝屋外看去,什么都没有看到,不禁疑惑道:“你在看什么?”
“等人。”
“等谁?”
话一刚说出口,胡亥似陡然意识到了什么,凝声道:“你在等我父?”
嵇恒没有回应。
胡亥眉头紧皱,他拘谨的看了看屋外,心中有些不安道:“你这是不是想错了?我父的确救了你,但不可能来看你的,你们之间身份地位悬殊很大......很大。”
胡亥觉得嵇恒有些太高看自己了。
如果父皇真看重嵇恒,又岂会将大兄禁足?
嵇恒在狱中讲课数次,父皇也就去过一次,而且从不主动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