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医家之人,见到能救济天下的药方,有这样的激动完全能理解。
随即。
嬴腾也摇摇头,眼中颇为感慨。
他奉始皇之命,取这些药方,本以为再寻常不过,结果嵇恒在石壁上书写的‘隶书’,竟连大秦勘字署的官吏都为之惊叹,甚至愿主动称其为文字大家,再则,一副残缺药方,竟能让夏无且这么大惊失色。
他也属实没料到这些。
不过嵇恒之才,能得程邈、夏无且等人认可,也让嬴腾心中稍安,至少让他对嵇恒的药方,多了几分信心。
夏无且摇头道:
“此人身在狱中,不仅没有自暴自弃,还留下了三副半的药方,这已十分难得。”
“我又岂能太过强求?”
夏无且深吸口气,让心绪平复不少,就在抚须之时,似想起了什么,眼窝陡然深陷进去,额头更是渗出涔涔冷汗,提着药箱的手,更是不住颤抖着。
他已意识到了问题。
他前面还有些奇怪,什么药方,能让宗正这么重视。
而今结合着药方,却是想明白了。
这是给始皇的药方!
他过去给始皇诊断过身体,对始皇的身体状况有些了解,始皇的身体因过度劳累损害极大,已非寻常医术能救治,但有这几服药加以调理,或许能恢复一些的元气。
若是效果上佳,甚至能续命!
夏无且面色肃然,再不敢面露情绪。
嬴腾缓缓的看了夏无且几眼,知晓夏无且已猜到了一二,正色道:“这段时间,就烦请夏太医多费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