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宫。
扶苏长身而立。
他不住用竹简拍打着手掌,眼中闪烁着明锐的光芒。
他在思索,明日当如何去游说嵇恒,以嵇恒清冷的态度,恐是不愿去沾惹这些事情。
只是张苍说的也有道理。
大秦现在缺的就是时间,若是让其他官吏去做,固然也能做到,但可能跟嵇恒预想的会出现偏差,等到日后斧正时,又要花上一些时间。
这不是扶苏想见到的。
但如何劝说嵇恒,却是令人头疼。
扶苏低下头,看着手中的竹简,随手放置在了一旁,低声道:“父皇同样不懂经济之道,但世间道理一通百通,却是几遍就看出了蹊跷。”
“我看了这么多次,却依旧浑然未觉。”
“洞察之力差距太悬殊了。”
“而父皇之所以让我不要再呈上去,恐是早就猜到,这里面非是全部,因而并不愿就此耗费心神。”
“对父皇而言,结果更重要。”
“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
“这些道理,父皇跟嵇先生早就告诉过我了,而我并没有悟透,甚至在听了嵇先生的方法后,还有些急功近利,然未曾窥过全貌,又岂能信口开河?”
扶苏深吸口气,调整了一下心神,让内心恢复平静。
他已不再去多想。
翌日。
天空净白如玉。
扶苏独自一人,前往拜会嵇恒。
手中拎着两壶酒。
等扶苏到嵇恒居住的小院时,嵇恒正在院中手持鉏(chu)垦地。
见状。
扶苏好奇的问道:“嵇先生,你这是作何?”
嵇恒没有抬头,依旧弯着身子,锄着前院的一小块土地。
扶苏面露尴尬之色。
不过他知道,这就是嵇恒的脾气,并未放在心上,而是去到院中,将手中酒放在了案上。
他的动作很轻微。
不过都落到了嵇恒的眼中。
嵇恒看着案上的两壶酒,惜字如金道:“种地。”
“种地?”扶苏蹙眉。
嵇恒面色如常,“我这独身一人,既无立身之才,在咸阳也无田地,寻常五菜又不合胃口,只能借院中这块篱笆地,种一些野菜。”
“当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