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的非是商贾的资料。
而是刑徒的。
竹简上面的刑徒,过去都是商贾。
只不过过去因经商失败,被判处成了刑徒。
嵇恒快速浏览着,将这些人的名字记在心中,以及这些人曾受到的肉刑。
三日时间转瞬即逝。
很快就到了扶苏跟商贾约定的时间。
嵇恒用清水洗了一把脸,再用力的搓了搓,让自己面色看起来相对红润,一件布衣,一双草鞋,就这般朝约定地点走去。
不过在临近阁楼时,他适意的戴上了面具。
走在长阳街上。
嵇恒颇有恍然隔世的错觉。
入狱后,他的活动范围其实很小,更没有机会接触到经商市集,而今远远的望去,却是能看到一片鳞次栉比的坊区,各种盐铁珠宝丹砂在集市摆放着,而一些大商社,无不飞檐高挑楼阁数进。
铜门铜柜精石铺地。
其华贵豪阔,大店做派,跟别处截然不同。
热闹非凡。
不过这种热闹与他无关。
他只是远远的看了几眼,便迈步经过了这片热闹,步伐果断的进到了一片相对安静的坊区,这里是官邸坊区。
长街两侧坐落着一些酒肆民宅。
相对集市多了分安静。
官邸外。
数百名士卒陈列,气势恢宏,带着几分肃杀之气。
冯栋、冯振父子早已到场,而今坐在末端,正襟危坐,目不斜视,父子二人的衣衫都很素朴,甚至还略显寒酸。
父子二人就这般安静的等着。
从进入屋内开始,就再无言语,更不敢肆意询问四周官吏,战战兢兢的坐在席上,仿佛像是即将被审讯的犯人。
不多时。
屋外响起了一道脚步声。
冯栋下意识将目光看了过去,不过见到来人的衣着,却是一愣,这人穿的竟比自己还穷酸,衣角处更沾着不少泥尘。
而且还带着面具。
就在冯栋惊疑之时,一旁的小吏介绍道:“冯栋,这位是钟先生,今日是钟先生跟你会商。”
“长公子业已到场。”
“不过并不会献身,而是在隔壁西房。”
说着。
小吏朝西恭敬的行了一礼。
冯栋不敢怠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