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有少数的中间,会想着以天下为己任,但食利者众,这样的存在注定是少数。”
扶苏沉默。
他轻轻叩着身旁的大案,沉重缓慢的道:“陛下难道真没办法?”
嵇恒看了扶苏一眼,沉吟片刻,语气不确定道:“或许是有,又或许没有。”
“那是有还是无?”扶苏突然提振了精神。
嵇恒摇摇头,道:“不清楚。”
“始皇应该想过。”
“也尝试过。”
“始皇上位之初,应该已经意识到了,也知晓大秦当下的困境,所以始皇继位之后,有意的休养生息,积蓄国力,而后才开始有条不紊的开启灭国之战。”
“这或许便是始皇当时想出的解决之法。”
“穷六国之地,足秦地一家。”
“只是这种做法注定行不通,因为军功爵制下,大秦给出的功赏太高太多,又因律法松弛,很多钱粮收不上来,因而即便灭了六国,朝廷依旧填不上窟窿,甚至窟窿还越来越大,而后始皇打起了关东贵族跟豪强的主意。”
“但依旧不够。”
“只出不进,再多也填不上。”
“而后匈奴南下,百越扰边,朝廷欠下的更多了。”
“以致多到始皇直接赖账了。”
“不过我大致能猜到始皇当时的想法。”
“或许是想着破而后立。”
“寄希望靠‘破’来粉碎之前的一切,一举打破束缚在秦国身上的桎梏。”
“只是最终并没能实现。”
“事实也的确如此。”
“大秦一统天下时,官吏准备严重不足,只能大肆复用六国官吏,以及大肆启用功臣子弟,即诸功臣子弟者,择其能者,亦可先假郡守县令,待其政绩彰显,再行拜官。”
“天下推行郡县制,行政成本太过高昂。”
“大秦根本承担不起。”
“只能一次又一次的加征口赋。”
“因为不能兑现功赏,又担心老秦人生事,趁着南北两地战事,将大量老秦人迁移出去。”
“凡此等等,皆是明证。”
“始皇很努力的把大秦这辆快要散架的马车修修补补,但无济于事,因为出问题的不仅仅是车,还有马。”
“这匹马太老了。”
“老到即便将马车修补好,也不能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