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商贾?”扶苏蹙眉,疑惑道:“朝廷就算能解决商贾,但此事若为外界知晓,恐并不能解决实际情况。”
嵇恒笑了笑,道:“你错了。”
“问题在人。”
“若是不把人的问题解决了,这次的沉船事件,还会继续发生,到时朝廷难道还能一而再的去处理?”
“这样一次次下去,朝廷岂能受得了?”
“人才是主要问题。”
“把人的问题解决了,一切问题都好处理。”
“人解决不了,事情就难了。”
“不过如何解决‘人’,这同样要花不少心思。”
“首先要弄清楚商贾图什么。”
“商贾逐利。”
“因而商贾所图基本都围着利益来。”
“盐铁本身是利。”
“贩售盐铁是利。”
“让官府退步,同样也是利。”
“商贾为了百分之一百的利润,它们就敢践踏世间的任何法律;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它们就敢犯下任何罪行,甚至冒着绞首的危险。”
“在官府的经手下,商贾获利空间极小。”
“基本是血汗商贾。”
“因而商贾心有怨念是正常的。”
“眼下的上万钧盐铁,已足以让他们铤而走险。”
“朝廷要做的就是绞首!”
“只不过在这之前,朝廷需打草惊蛇。”
“打草惊蛇?”扶苏眉头一皱,满眼的好奇。
嵇恒笑了笑,冷声道:“眼下商贾在暗,官府在明,官府的一切举动,都会落到商贾手中,如果继续按部就班,商贾谋划数个月,恐早就布置好了一切,朝廷能取得的成效甚微。”
“所以朝廷不能按商贾的念头做事。”
“当反其道而行之。”
“这次沉船之事,但凡知晓的,都认为朝廷首要当稳民生。”
“商贾同样是这个想法。”
“所以朝廷首要做的非是安民,而是去查案,而且非是两者并重,或者有所偏移,而是完全的漠视民生。”
“秦政暴虐。”
“这次就暴虐给世人看!”
“就这么明明白白的告诉世人,大秦的确不在乎民众死活。”
“满载商品的船沉了,朝廷的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