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恒的突然发难,让众人都不由一惊。
冯栋等人眉头一皱,互相对视了几眼,眼中露出深深的不安,却是无人敢开口回应,也不知该怎么回应。
他们眼下对官府实际情况一无所知,不知官府查到了什么,若是自己白白认了罪,而官府实则并没有查出什么东西,这岂非不打自招?但若是不认,官府若真查出了东西,他们岂不是还犯了欺瞒之罪?
因而这口是断不能开的。
程郑装糊涂道:“钟先生,你这是何意?”
“在下确是没明白。”
嵇恒淡淡看了程郑几眼,笑着道:“何意?”
“自然是问罪之意。”
“这次沉船之事已沸沸扬扬,官府调查了一些时日,也掌握了一些情况,现在该你们说说了。”
程郑面色一滞,开口道:“钟先生,怀县沉船我们的确知晓,这事已在城中传开,但我们对具体情况当真是了解不多,还请钟先生直言。”
“你们当真不知情吗?”嵇恒微微斜着身子,半靠在大案上,冷笑道:“我并不觉得,就目前调查出的情况来看,伱们对此很知情,而且知道的比想象的还要多。”
程郑等人脸色微变。
众人对视几眼,眼中不安更浓。
他们实在拿不准嵇恒的想法,也不知官府具体查出了什么,而今只能硬着头皮道:“钟先生说笑了,这次沉船远在怀县,而我们身处咸阳,哪有那么大本事知晓怀县的事,你实在是折煞我们了。”
“而先生的问罪,也实在令人恐慌。”
“还请先生明言。”
嵇恒扶了扶面具,冷声道:“这次沉船可是足足有数十条大船沉水,数百人丧命,而好巧不巧,你们的船只就在一起,还刚好碰到了触礁,以及船只对撞,你们就不想解释一下吗?”
程郑脸色一白。
他慌张的看向一旁其他人。
最终。
冯栋开口道:“回钟先生。”
“这次的沉船之事,我们同样很震惊,也深感不安,而之所以船只同行,此事我们的确知情,当初我等便约定一同出船,为的便是赶个时间,将盐铁尽快运往关中各郡,但谁也没有料到,途中竟会发生此等噩耗。”
“我们同样是受害者。”
“我等乃官府认可的盐商铁商。”
“一直本分经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