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栋拱手道:“我们犯了什么罪?为何要担责?”
“怎么?还想隐瞒?”嵇恒道。
“不敢。”冯栋道:“只是不知先生想让我们说什么?或者是先生想听到什么?”
“我等愚昧,实在不知。”
嵇恒目光清冷,寒声道:“沉船之事,你认为商贾能担什么责呢?”
冯栋咽了咽口水,咬牙道:“还请先生明示。”
冯栋心中暗暗叫苦。
眼下他们的处境十分的窘迫。
因不知晓官府的具体情况,什么话都不敢多说,也不敢轻易相问,只能试图糊弄,但这‘钟先生’显然不是一个容易糊弄的人,一直在有意的逼他们开口,甚至将此事挑的越来越明。
这更是让他们不安。
他们甚至不知这是官府有意羞辱,还是在有意使诈。
分明只是寻常对话。
冯栋是累都够呛,后背都快要湿透。
一旁围观的扶苏等人神色微异,他们自看得出嵇恒的心思,就是直接了当的去施压、去逼问,一点点的挤压商贾的话语权,而商贾因不知实情,只能被动的敷衍,因而压力是越来越大。
场中唯蒙毅眉头紧皱。
因为嵇恒的审理方式并不合规矩。
看着下方商贾额头溢出的冷汗,嵇恒轻笑一声,前倾的身躯往后靠了靠。
场中的压力顿时消减不少。
嵇恒故作惊讶道:“二月时节,天气还是有些凉的,为何诸位会额头发汗?莫非是心虚了?”
冯栋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正色道:“方才赶路走得急,这才冒了点白毛汗,让钟先生见笑了。”
嵇恒笑了笑,仿佛听了进去。
他没有就此多问,缓缓道:“眼下怀县的沉船案件还在侦查,所以对于商贾的最终处置,还需等到案件查明后再决定,这次之所以将你们叫来,只是想跟你们商讨一下案件的善后处理。”
“对于怀县沉船的善后,官府对你们很不满。”
闻言。
程郑曹炳生等人心中一喜。
前面嵇恒的那番发问,可是将他们吓得够呛,而今听到案件还没查明,这也意味着他们不会有事。
这让他们心神一定。
场中,唯有冯栋父子心神一紧。
他们跟嵇恒打过交道,知道嵇恒算计很深,而且是步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