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亥面色阴沉,却也没有反驳。
他知道嵇恒没必要在这事上骗自己,而且王贲当时都这么评价王离了,知子莫若父,这又岂会有差?
只是
他心中多少有些不甘。
嵇恒自是看得出来,他摇头道:“你最近来的这么频繁,恐是受了赵高的教唆,赵高估计这段时间,没少怂恿你去跟扶苏争夺,你来这边次数不少了,我也就多说几句。”
“赵高此人不能大用。”
“更不能尽信。”
“他在这大半年里,经历了显赫一时到门可罗雀,心态很难调整过来,眼下只怕是发了疯的爬上去,这种人不是你能驾驭的了的。”
胡亥道:“他是我外师。”
嵇恒轻笑一声,淡漠道:“外师?眼下他能依仗的也就是外师这个官职了,师者,传道受业解惑也,而不是去怂恿你达到他想你达到的。”
“看你这模样,对赵高恐很是信服。”
“这其实正常。”
“但你莫要忘了一点,赵高是个官宦。”
“宦官身体有疾。”
“你或许理解不了‘有疾’的状况,就这般说吧,身体有疾的人,他们比常人精神更为敏感跟脆弱,一旦遇到事,就容易走向极端,以及变得疯狂,为达目的更是会不择手段。”
“而皇城中宦官数量不在少数。”
“这么多‘有疾’的人待在一起,你认为真的会和和气气?相较于朝堂上的官员,这些人的争斗无疑会更加激烈,也更加凶狠,甚至是残忍。”
“他们敏感而脆弱。”
“这些人是经不起任何刺激的。”
“一旦遭受刺激,就会发疯似的去宣泄。”
“眼下赵高明显是受了刺激。”
“从当初被蒙毅判处死刑,关押入狱,再被始皇释放,又被卷入徐福的事,这几起几落,只怕让赵高的不安全感达到了极致,所以他才这么迫切的想你去跟扶苏相争,唯有你赢了,他才能翻身。”
“他也才能将受到的屈辱报复回来!”
“但赵高自己并无太多才能。”
“他甚至算不得宠臣。”
“你之前似说过,大秦立国时,朝中官员空缺,始皇曾询问赵高,他可有意出仕,然最终为赵高拒绝,而这其实说明了一件事,就是赵高不认为自己在朝中做事能继续讨的始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