劲朝着衣领里缩。
这个张元,便是那个在好水川之战击败夏竦与韩琦的军师。
他在边界写下了那首名诗:夏竦何曾耸,韩琦未足奇。满川龙虎辇,犹自说兵机。
此事,不仅是夏竦和韩琦的耻辱,更是整个大宋的耻辱!
“殿试免黜落后,举子们高中进士,最感谢的必定是官家,而非主考官,这也能解决主考官与考生关系的问题。当然,若如此做,省试时评卷就要严苛一些了!”
“好!”赵祯忍不住拍案称赞道。
此举不但对赵祯有利,让“天子门生”更加名副其实,而且可以平复举子们对此次考前变制的不满之心。
可谓一石二鸟。
两府三司的相公们都看向苏良。
他们都在想,苏良的脑子里到底装的是什么,怎么就能想出让官家拍案称赞的主意。
这时,夏竦站了出来。
“即使施行殿试免黜落之策,恐怕也难以让举子们离开吧!他们的怒火,很大程度上都是来自欧阳永叔。臣担心,考生们即使今日退去,待省试后,亦极有可能对欧阳永叔所出试题产生不满,到那时,若覆试(二次考试),恐怕会更加麻烦!”
一旁的唐介有些听不下去了。
“殿试免黜落,已是重恩。这些举子们还想怎么样?夏枢相也未免太宠这群举子了,日后他们若事事都以在宣德楼静坐威胁,难道朝廷皆要妥协?”
王拱辰当即反驳道:“唐子方,一事归一事。若不是欧阳修辱骂这些举子,他们怎会做出这种逾矩之举!”
苏良朝前又走了两步。
“臣以为,对待这些静坐举子的最好方式,乃是不予理会。官家只要理会,此事便是朝廷大事,官家若不理会,他们大概率坚持不了不久便会退去。”
“不予理会?”赵祯思索起来。
“胡闹!举子们静坐于宣德楼前,怎可不予理会,官家以仁治国,怎能如此苛待读书人!”夏竦气愤地说道。
苏良丝毫不示弱,看向夏竦。
“官家施行殿试免黜落之策,已是仁善,意味着对举子们静坐的妥协。若这些举子还是不领情,罔顾天恩,让他们接着静坐便是。如此丑陋的行径,一旦成风,官家妥协了一次,便会有第二次!”
“况且,又并非所有举子都在静坐,缺了这百余人,难道科举就不能正常进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