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
许断山家,前院。
许断山、白光、崔佑三人各自趴在一条长凳上。
三人的身材都是肥胖类型,还不时蠕动,就如同三条挂在细小枝杈上的大青虫。
而在周围,站(坐)满了他们视为亲信的官员胥吏。
三人得知州衙的三大告示后,甚是慌张,当即将身边亲信都召集了过来。
“兄弟们,莫中了那三个外来户的诡计,他们乃是为了个人仕途,要将咱们当牛马使唤!”许断山仰着脑袋说道。
“诸位细想,齐州乃是我们要生活一辈子的地方,而王安石和司马光最多在这里待三年,他们以变法为由头,实乃是为了个人高升!”
“我们若全都听他们的,三年后,齐州被他们搞得一片狼藉,他们拍拍屁股就走人了,要收拾残局的还是我们!”
“至于那个监察御史苏良,他代表不了朝廷,他就是来查探齐州实情的,本应将我们受到的压榨情况汇报给朝廷,但他与王安石和司马光乃是蛇鼠一窝,不会为我们解决任何问题。”
“我们只有接着罢职罢事,朝廷才会明白我们的苦衷,我们才能过上好日子!”
“至于他们承诺的五倍月钱,他们即使给,也是从商税田赋中去挤,这还是我们的钱,吃亏的还是我们!”
紧接着,历城县丞白光道:“我堂兄乃是枢密院的吏员,我经由他打听到,朝廷根本不支持齐州变法,前年的范仲淹、富弼变法便是血淋淋的教训,最后受到折腾和迫害的还是我们,我们凭什么要豁出命来帮他们升官进爵!”
历城县尉崔佑粗着嗓子道:“诸位,我崔佑说句不好听的话,谁若当了王安石和司马光的走狗,便是我崔佑的仇人,即使是同族,我也要让他在齐州待不下去!”
崔佑的话,已经带着威胁的语气了。
越是不自信,便越要解释。
许断山、白光、崔佑三人忍着屁股疼痛,趴在条凳上,足足讲了一个时辰关于齐州变法的坏话。
有些人,依旧在犹疑,而有些人还真是被这三人洗脑了。
近黄昏。
州衙,议事厅内。
王安石扯着喉咙说道:“这一次,本官就是要与这些怠惰的官吏一斗到底,朝廷既然准许齐州自治,那不能做事者,自应去职,齐州城什么都缺,唯独不缺人!”
“对,我们拼着三年后官职不保,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