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明?请进!请进!”沈括激动地说道,“家父经常提起你,我也经常拜读您的文章呢!”
“令尊是?”
“家父沈周,监江宁税,当下回京叙职,他在官廨中居住,要不我去将他喊回来?”
苏良这才知晓,原来沈括是官宦之后。
他摇了摇头,笑着说道:“今日,我是来找你的。”
“找我?”沈括一脸疑惑。
苏良走进屋内的瞬间。
一股浓郁的墨香便扑面而来。
前面的床上、地上、椅子上,尽是书籍,不远处的木箱中也放着十余本书籍。
一旁桌子上,墨迹未干,放着沈括抄了半页的书籍。
苏良低头一看,这些书籍涉及算术、天象、冶炼、制墨等,都是一些读书人眼里难登大雅之堂的“杂书”。
并且这些书籍全都是朝廷的馆阁藏书。
馆阁藏书,非官员之身,很难借到。
沈括有些紧张地说道:“苏御史,这这些馆阁藏书是是家父通过正规渠道借的。家父捐赠了馆阁五十套书籍,然后换来了这样一个借书的机会。”
“我我自小便爱看杂书,所以所以家父令人将书搬到了这里,我看完、抄录完后,就会立即还回馆阁的。”
顿时,苏良全明白了。
怪不得那中年掌柜称沈括整日不出门,连如厕都是步履匆匆。
原来是在抓紧一切时间,抄书看书。
苏良不由得在心中感叹:但凡成大事者,必然有一个与众不同的少年时光。怪不得沈括能被后世称为全才,人家如厕都是跑着去的,将多出的时间全用在了读书上,能不成全才吗?
特别是在这个十五六岁的年龄,就能禁得起汴京这种繁华之地的诱惑。
这份定力,已超过了九成以上的同龄人。
他想了想,觉得自己的儿子以后的教育也应当如此。
苏良笑着说道:“沈小哥,莫紧张,我不是来查案的。不久前,我岳丈唐泽在船上与你相识,不知你可还记得?”
“是唐老先生啊,记得记得。”沈括道。
“我岳丈称你擅长木工、又精于算术,我画了一张河道沙盘图纸,你能做出来吗?”
苏良将怀中的的黄河河道沙盘图纸拿了出来。
当即,沈括认真看了起来。
一盏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