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老夫主要是为了感谢你为禁中解了铅汞、丹砂之毒,才让我那个苦命的侄女为官家诞下一子”
“客气!客气了!”苏良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景明,老夫与你虽然相交不深,但甚是喜欢你的文章与谈吐,在我大宋年轻的官员里,你可执牛耳,未来定然前途无量。当年还有人传我命人传播你的坏话,实属谣言,你莫信之”
“老夫心怀社稷,有为朝廷效力之心,怎奈因为是外戚,多遭嫉妒,仕途一直很坎坷,而今已经年逾花甲,想着趁着还有力气,便再为朝廷多干几件实事。”
张尧佐一口气说了近半个时辰。
其实主要归结一下,就三点。
其一,感谢苏良;其二,夸赞苏良;其三,夸赞自己。
张尧佐一直认为自己有拜相之姿。
只是因为外戚这个身份,桎梏了他的仕途。
苏良听得只想笑。
若张尧佐能拜相,那如今朝中至少有五十人能拜相。
张尧佐若没有外戚的身份,充其量努力到花甲之年,也就只是个地方通判。
他完全是将外戚的背景当成了自我能力,还认为外戚身份拖累了自己。
随即,张尧佐慢慢步入了正题。
“这几日,老夫甚是心烦,拜访老夫的人从早到晚都堵在门口,不见得罪人,见了又不甚熟悉。老夫还是喜欢像你这样的年轻官员,若以后有机会,咱们可以多聊一聊,老夫对变法改革,也是有一些想法的”
俗话说,听话要听话外之音。
张尧佐乃是在告知苏良,当下他正得势,日后张美人之子也有成为皇帝的可能,苏良最好能与他结交。
张尧佐几次都在话口停顿,等待苏良给一个反馈。
官场讲话,都不明言,讲究一个心领神会。
但苏良就是不接话。
“景明,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花无百日红,你能一生富贵,但也要为儿女想一想,留一条后路,是不是?”
“嗯嗯。”苏良点了点头,然后指着一旁的一盘菜说道:“这道糟猪蹄爪不错,这道酥骨鱼也不错,我能带回家一份不?”
“可以可以。”张尧佐笑着说道。
此刻的张尧佐已经快被气死,但又实在不敢得罪苏良。
半个时辰后。
苏良提着一食盒的饭菜,悠哉悠哉地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