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开封府的差役也骤然紧张起来,纷纷握紧腰间的大刀,并上前靠了过来。
曹佾周边有数名护卫保护,不会被殴打,但苏良的护卫却站在后面,未曾上前。
苏良若被打了。
他们这些差役全都会受到重惩,甚至丢了官身。
苏良走到曹佾身边后,周边的书生士子都忍不住后退了数步,有的甚至低下了脑袋。
当下的士大夫官员,书生士子们最不敢招惹的就是苏良。
别的士大夫官员不会与他们在街头对骂,但苏良却敢,并且能骂的他们都抬不起头。
曹佾见到苏良到来,顿时兴奋起来,腰杆挺得笔直笔直的。
苏良环顾四周。
“向全天下读书人认错?你们谁有资格代表全天下读书人,站出来让本官瞧瞧!”
顿时,围边鸦雀无声,绝大多数士子都低下了脑袋。
就在这时。
一名年轻的士子朝前走出一步。
“苏御史,全宋变法时期,官家提倡言论自由,我等乃是为国发声,为国而辩,难道有错吗?你你你莫以官威压人!”
此话一出,立马便有十余名年轻士子抬起头,挺胸看向苏良。
苏良淡淡一笑。
“我刚才以官威压人了吗?”
“我若真以官威压人,就凭你们刚才那番话,本官便可以‘扰乱全宋变法’为由,将你们全都抓起来!”
“当下,全宋官员、百姓皆在为变法忙碌,你们却无中生有,在街头胡说八道,你们想要辩,本官就与你们辩一辩,你们谁先来辩?”
那名年轻书生看向苏良。
“苏御史,您与国舅爷筹办百家学院时,声称乃是为国而立,为民而建。”
“然年末冬赐,逾礼而为,夫子学子待遇甚于国子监,这难道不是败坏学风、鼓吹金钱至上论,为得民意而打压天下读书人,完全本末倒置的行为吗?”
“区区一个雕工,比县尉的待遇都要好,区区一个致仕的勾栏填词人,竟比国子监丞的月钱高了三倍,还有佣人专门照顾?这难道不是僭越吗?”
雕工,指的是毕昇;填词人,指的是柳永。
“若日后的年轻人,全都去学奇技淫巧而忘却孔孟之道,那我大宋与蛮夷何异,此等做法,实乃对全天下读书人的轻视与侮辱!”
此名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