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渊坐在院中,手中摩挲着一个紫砂茶杯,额首垂目看向一旁散发着阵阵茶香的茶壶,不知在想些什么。
自玉溪山庄回来已经过了一个时辰,天色渐晚,来自天晖阁前堂的饭香飘散在空气中。
马车上显然不是一个易于谈心的场所,林弈便提议等回来后在与云渊细谈此时,回到天晖阁后林弈先是去跟今日行动的属下交代事情,一系列事情耽搁下来一个时辰就这样过去了,若非清楚林弈并非逃避之人,云渊简直怀疑对方只是找个了说辞故意避而不谈。
心神一动,云渊单手抚上已经微凉的茶壶,注了些火灵力进去,起开壶盖,升腾的白气与茶香争相恐后的涌出,醇厚沁心的茶香直叫人心情神明,回味无穷。
目光转向院落的大门,不一会就见到林弈推门而入,对方换下了那身略显温和的杏色衣袍,换上的是一套简单的黑底红边的对襟长衫,面无表情在黄昏下显得有几分阴郁。
林弈在云渊身边坐下,接过云渊递来的茶轻抿一口,闭上眼轻呼一口气后讲自己的身世缓缓道来。
正如江湖传闻,皎月天晖阁曾是名震江湖的势力,月氏一族统领着势力中绝大部分的职位,说皎月天晖阁为家族势力也不为过,而且阁主,也就是林弈的父亲,与当朝皇上还是太子的时候相识,实为知己,于是无论是江湖还是朝廷皆需礼让三分。皎月天晖阁因为阁主的原因与朝中官员亦是有些来往,当一方势力有了能威胁到皇位的实力与资源后,当太子当上皇上后,终究免不了当皇上的通病——多疑。
后来月氏一族的某个重要的旁系,不知何故得罪了皇后背后的势力,枕边风更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于是皎月天晖阁不知为何就成了欲夺皇位的反贼叛军。
无论是林弈的父亲还是皎月天晖阁对此都没有任何的防备,林弈眼中划过一丝嘲讽的光:“谁能想到昨日还在亲切的摸我的头,抱着我去掏鸟蛋的干爹,今日便悄无声息地派出几万大军将皎月天晖阁各方驻扎势力围杀屠尽。”
“就在那一天,家破人亡,所有往日熟悉的面孔都被血色覆盖。”分明悲伤的话语,林弈脸上却没有过多的情绪,放松的面部肌肉代表着此时他并没有做过多的掩饰。
“最可怕的是,”林弈紧盯着手中的茶盏,声音清冷平淡:“面对灭门之仇,当时我心中却没有太多的悲伤与一些该有的情绪,只是觉得我应该去仇恨造成这一切的元凶,我应该不择手段为他们报仇。”他的声音越发冷漠,却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