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儿去抓人牲?
若是要凑足人牲,难道要他对奴隶食言?又或者对垢城的平民下刀?
他做不到,他可以对敌人举起刀斧,却无法对自己人挥下屠刀。
“我垢城新建,又是在战乱之中,不献行不行?”
“若是垢卫确实怜悯子民,其实也不是不行。”
吴程看着愤怒的孟尝,缓缓说道,让面色郁结的孟尝眼前一亮。
“哈哈哈,还是吴戎尹有办法,速速说来!”
“您这虽是托词,但是北海糜烂却是事实,或许大王会感念垢城和北疆的困难,不会为难于您。”
“但是吴程知道,将军您是真心想要做出一番作为的人,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越是困难之时您逆向而行,向大王大量朝贡,于您而言,越是能体现出您对大王的尊敬和忠诚。”
“吴程只是建议而已,最终决议权,由您来掌控,您才是垢城卫,我们垢城的垢卫。”
吴程一席话,孟尝又如何不知,他已非昔日那个夜渡丹水,身不由己的小小甲士,现在大小也是一个邦伯卫爵。
这条路早已踏上,还有回头的机会吗?
营帐外面全是年轻一派的甲士和将军,抛开邹武先不说,垢城子弟吴敢,巨人族的顾风、王恒,就连崇城本部一路跟着他杀出来的老兵廉庸、辛评,也都是目光炙热的跟在他的身后。
谁又能想到,昔日孟村一个只想着,娶上一个模样俊俏的妻儿,家中置办百亩良田做地主的小少年。
今天,能够担任一城邦伯?
多少人翘首以待,希望平定北海之后,获得更多的土地,发展自己的族裔,传承先祖的荣光。
扪心自问,自己不也是一直在渴望吗?
当权利的欲望被释放,想要刹住车,真就那么容易?
看着主座之上面色变换的垢城卫、荡威将军、仁义无双的孟尝将军,吴程眼观鼻鼻观心,默不作声,静静的等待着自家垢卫的答复。
沉默许久之后。
孟尝沙哑而颓丧的声音响起。
“世人皆称我仁义,尝愧不敢当,但我今为垢城卫,当为垢城计。”
“个人荣辱兴衰,何足道哉?”
“下去吧,今年垢城不朝贡,我当亲自上书,请求大王原谅,待来日北海安定,孟尝自当守土拓疆,亲自为大王去那茫茫草原,进献犬戎万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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