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崇城发来信函,崇侯请您入城一叙。”
“唉,帮我禀告太师,大军先行,孟尝耽搁一会儿,随后自会赶到。”
“诺!”
放出大伤初愈的玉麒麟,和姬旦招呼一声后,孟尝便向崇城而去。
熟悉的城池,熟悉的士兵,熟悉的侯府,但今日再次登门时,孟尝却觉得有些萧索,以往看着高门大院心中是憧憬和敬畏,如今再次踏入时,挺着着腰杆,在仆从的点头哈腰之下龙行虎步的直接走向崇侯虎的书房。
看着空荡荡的书房,那位健壮有力的侯爷,如今两发斑白,面上的凶肉也开始耷拉起来,一双虎目变得浑浊,精炼的动作也格外慢慢吞吞。
这里是曾经崇侯鞭挞他的地方,也是崇侯决定带着他出征,改变他命运的地方。
“崇侯,您这”
“无碍,年前偶感风寒,生了一场大病,还死不了。”
孟尝总有一种感觉,崇侯累了,也老了,他不是生病,而是心已死去。或许年前若是答应崇侯的邀请,这位北地之虎不会苍老的这般快速。
可他不是崇尝,也不是姬孟尝、姜孟尝,他就是孟尝,这一点从未变过。
“孩子,过来,让我仔细看看你。”
迎着崇侯慈祥的目光,孟尝走上前去,老人仔细打量片刻后露出欣慰的笑容,随即站起身,丢过来一把木刀,从墙上取下盾牌,豪迈的说道:“来,攻过来,让我看看伱的长进。”
手中木刀仿佛重逾千斤,崇侯已老,而他正当年轻,如今他早已不是当初那个被盾牌卸力,打飞在墙上如挂壁的少年。
“怎么?瞧不起我?觉得我老了?”
崇侯虎步步紧逼,盾牌犹如铁壁,不停的撞在孟尝身上,有力,但是气虚。
待到崇侯虎累得气喘吁吁之时,孟尝单膝跪在地上,心中充满着对老人的心疼与担忧。
他从未怪过崇侯,唯一一次大发雷霆还是在燕山之下,崇侯虎给仆从军换装赴死的那一次,这是他第一次觉得崇侯虎本质也是一个残暴无情之人。
可是,崇侯虎纵然有万般不是,他对待孟尝,当得起问心无愧,恩泽如山,如无崇侯,大雪袭击外北海境十一城时,他其罪依军律当诛,无数的任性,都是崇侯虎为他挡下风波,宁可牺牲梅武和梅鸾的名声与性命,也要替他遮掩任用奴军的真相。
“崇侯,北疆尚未安定,还请”
“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