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他父亲且战且退,看着三山关城头变换旗帜时,他就咬牙痛恨过。
“我阿父接到了千里加急的军令,勒令不许插手北疆与西周的私人恩怨,我是带着两千轻骑,违抗主将之令而来,当日的声势铺天盖地,不过是我故技重施,效仿了昔日郓城我所做之事。”
“不许插手私人恩怨?”
邓志忠满脸的难以置信,一双虎目化作血红,他此生如此失态过两次,一次是听闻北海侯与妖魔为伍,还有一次就是当下。
邓志忠如同拧鸡仔一样,抓着卞吉的衣袍,就拽着这样一个瘦的皮包骨头的男人往自家营地走了过去。
掀开营帐,几乎全是躺倒在地上的白甲尸体,而停放在单独一处的,正是穿着他的战甲,面容祥和的年轻学子,重阳雪。
再看邓志忠,眼中虎目尽是泪光,嘴唇颤抖着说道。
“你知道他是谁吗?”
“他的家世并不显赫,重阳而生故姓重阳,学过孟语后自称阳极而衰,当中正平和,自取名雪,他就是一个庶民,一个微不足道的庶民。”
“可就是这样的一个庶民,却是我们孟稷未来的希望,给他十年,二十年,他的成就不会比我和老赵差上多少,他是主君捧在手心的珍宝,如今死在了这里。”
“还有这些战士,跟随我出生入死,征战沙场十多年,十多年啊!!”
“你和我说他们是为私人恩怨而死?我们的家在孟稷,不在河西,这是哪门子私人恩怨?告诉我!!是谁的私人恩怨!?”
卞吉偏过头,没有辩解,事实就是如此,他父亲没有出兵也是事实,至于更高层之间的博弈,他不懂,他也不想懂,越是明白,越是让人心中发寒。
“够了,老邓,这不是卞吉的错,相反你还要感谢他,卞吉为了救援我们,已经违抗了军令,没有他的到来,伱我此刻都要共赴幽都。”
邓志忠无力的松开了拳头,他知道好歹,可是他就是控制不住,只能双目无神的看着仅剩数千人的青阳军袍泽暗自落泪。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他的一切都托付在了军旅之间,骤然失去了昔日那些共同欢笑畅饮的兄弟,他的整颗心仿佛都跌入了谷底。
赵丙拍了拍卞吉的肩膀,回敬了一个歉意的苦笑,然后表情严肃而庄重的对着邓志忠说道。
“老邓,你相信孟尝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