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大王此话何意?可是希望老臣战死在外面,永远不要回朝歌?”
刚一对上话,就以激烈的言辞给帝辛呛了回去,这也就是太师能如此说话行事,平时若是哪个大臣胆敢和大王呛声,轻则杖责,重则挖舌、剜目、上绞刑,现在的群臣比起帝辛刚刚登位的那两年,乖巧了不止一丁半点。
群臣心中暗爽不已,单论教育大王这种事,果然还得指望太师啊。
眼瞅着大王吃瘪,包括‘老好人’丞相比干,也是露出会心的笑容,抚须点头,神态极为得意。
“太师您是我大商的廷柱,更是子受的恩师、亚父,子受心中最为敬佩、崇敬的人正是您,又怎么会对您恶毒的诅咒?”
眼看着帝辛的眼中的真诚,闻仲心头一软,语气放松了许多,这是他亲眼看着长大的孩子,荒唐是荒唐了点,能多多斧正就多多斧正,不然还能如何?行废立之事吗?
“大王,因何荒废朝政?沉迷媾和之道而不可自拔?”
帝辛面色有些尴尬,频频回头看向尤浑、费仲,吓得二人头皮发麻,又频频后退,偷偷瞄着太师,生怕一不小心就挨了金鞭,到时候他们可不相信大王会替他们出头喊冤,就算愿意出头,人都凉凉了,找回公道又有什么用?
被太师打死,死了连追封都不会有,反而只会让群臣拍手称快!
大殿之上如众生相,喜怒哀乐皆有呈现,闻仲四顾周围群臣,心中暗叹。
大商五百多年的历史,有兴有衰,早就形成了根深蒂固的氏族群体,不是世家,却胜似世家,这些氏族扎根在孟稷,曾经阻碍过孟稷的革新变法,这些氏族也扎根在天下,在朝歌,如附皮之藓顽强的附着在大商之上。
自夏启开启家天下之后,家的概念经常与国混淆不清,百姓们顾小家本无可厚非,可是氏族如果只顾‘大家’,难免形成尾大不掉之势。
这是帝辛的痛苦,同样是群臣的痛苦。
毕竟,天底下最大的氏族家族,那不还是大商的王族吗?光是王族子弟都是成千上万,上有所行,下无有所效?
无王室,则王位不稳,有王室,上行下效便显得有理有据。
做大王不容易,做一個五百年基业的大商之王更不容易,大商走到当下的盛世景象那是好几次被盘庚、武丁这样的明君,从生死线上重新拉回来的结果。
表面上繁花锦簇,实际四边不定,连连征伐之下,就连他这位太师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