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闹的孩子们都争先恐后地挤到了餐室门口,那里面地上一片狼藉,玻璃碎渣满地都是——装柳橙汁的漂亮长杯只剩半个尖角,橘红的液体淌了一地。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愤怒得脸都气得又红又白的库克夫人抱着双臂,对着站成一排的战战兢兢的厨房帮工们兴师问罪。
一排孩子一致垂着头,他们都不敢再瞧上那盘血肉模糊的“佳肴”哪怕多一眼。
光亮雪白的圆盘正中央,一只白胖的、还带着通身发灰绒毛的家兔被生生开膛破肚,里面鲜红的血管和内脏器官似乎被某种工具搅毁成一片嗞嗞渗血的糊状物,隐隐还能看到,似乎有某些器官还在顽强地阵阵搏动。
最为诡异的是,整只兔子的身体依然保持端正直挺地跪坐在餐盘上,粉晶漏血般惨淡的瞳孔死死地瞪着前方,周围还环绕着一圈漂漂亮亮的、黄绿青嫩的摆盘用装饰配菜。
多莉似乎还没缓过劲来,惨白着一张圆圆的脸,瘫在离桌子最远的一张椅子上,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兔子看上去毫无异样的背。
她根本没想过,早晨还被当作礼物的可爱的小宠物会以这样一种方式再度出场。
“呕——”半天,多莉终于忍不住吐出一地黄黄的泛黑的呕吐物,仔细一看,却是之前还没消化干净的蜗牛的残躯混在胃液里,恶心极了。
门外的孩子们没法完全看清餐盘前面的情形,仍在好奇地往里探头,而在人群最后的玛吉一看到屋内的惨淡氛围,一下子什么都明白了。
里边库克夫人还在毫无结果地问讯那些结结巴巴的孩子,玛吉却已经扶着墙,飞快地跑到了二楼去。
拉开门,玛吉才发现储藏室里一片阴暗,锈迹斑斑的窗帘被拉得死死的。
她刚来得及喘了几下粗气,就不由得一阵咳嗽——这里的灰尘弥漫,大概窗子都被关上了。适应了几秒,模糊的视线里才终于在东边离门最远的角落锁定住一个黑黝黝的瘦小身影。
“是你做的,对不对?”她恐惧的声音打着抖,慢慢挪步朝她靠近,“伊狄?”
那人缓缓抬起头来——一瞬间,玛吉几乎以为自己看到的不是人的脸。不过她刚才听见她先前似乎在干呕,所以脸色苍白如纸,倒也不奇怪。
“怎么?你也觉得恶心吗?”玛吉忽然没那么害怕了,她大步走到她跟前,“为什么?为什么你总会干出这种事!”
“凯文撒了谎,”伊狄开口时,喉咙嘶哑得惊人,她似乎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