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到底为什么会出现厉火?”
她很难不觉得痛苦。
“有时候你觉不觉得”伊狄艰难地、一字一顿地把这些天来自己一直不敢提、也不敢想的猜测说出口,“可能确实就是因为我的缘故,厉火才会出现?”
佩吉张大嘴巴,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
“你在说什么呢?”她过了一会儿,才狐疑地摸了摸她额头,“就算你对莉雅诺菲斯内疚,也没必要承认自己没做过的事情啊?”
伊狄内心有些哭笑不得,难道她以为自己发烧烧坏了脑袋?
“跟内疚无关,”她严肃地说,“佩吉,我觉得这不一定是人为。我开始一直在想,是不是别人做了手脚你记得沃伦诺菲斯那天晚上给了我一根魔杖吗?他太奇怪了,之前我忍不住总在怀疑是他,在魔杖上施了某种魔咒,导致魔杖在关键时候发出黑魔法。”
佩吉点了点头,“你让那个女记者来找我时我就想起来了,的确很可疑。”
“但是,还有一种可能,我们好像都忽略了,”伊狄脸上划过一丝犹豫,“也许是我自己失控了。”
“你是说魔力暴动?”佩吉问道,好像很难接受这种解释,她脚步慢了下来,“可是很多人很小的时候已经经历过,就不会再有了。我也是,很快就好了——呃,只是唯一的那次我们家的花园都被铲平了,我爸爸崩溃得要命。”
“魔力暴动?”伊狄若有所悟,“我好像确实没有过这样的情况。我第一次知道自己会魔法,就是用它解锁了一扇门。”
“什么?”佩吉睁大了眼睛,“那好吧,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还有可能。不过那也不是你的错。”
“是啊,不是我的错”伊狄轻声说道。
有几个未成年巫师的魔力暴动,是黑魔法?她问不出口。
她一直知道自己和魔法的关系,从一开始就很特别。魔法让她摆脱了一种绝望和被人宰割的命运的同时,也让她体会到某种冰冷,渗入骨髓的可悲情绪——对她身边的人也好,对这个荒凉运转的世界也好。
每个人都像一颗顽强地不自知弱小的图钉,用每个注定一辈子追逐的希望把自己牢固地圈在原地,成为更可悲的一幅无意义命运图景的一部分。
躺在柔软的床上之后,伊狄浑身裹紧被子,始终驱散不去寒凉。这种寒凉或许并非体感的,而是根植在她血液的每一秒流动之间,她想。
寒凉停留久了,渐渐会变成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