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不仅仅是物理上的,甚至沿着她薄弱的神经蔓延到心口跳动的地方,血液和精神都在剧烈的波动。
伊狄仿佛隔着一道墙,观看不属于她身体里的自己被某种激烈的东西牵引出来,她切身体验到那种痛苦像火焰烫开在空气里,冰凉的空气像锋利的利刃划开她的喉管,比烈酒还快地涌入她的胃和肺腔,她全身开始不舒服起来,炽热得发烫。
一种能量在她体内肆虐,她的视线逐渐模糊起来,但那并不妨碍她看到不远处那个烧得比她现在更厉害的自己抬起手,一股亮如白昼的炽焰从魔杖黑黑的尖头窜出来,然后费因斯毫无波动的脸朝她放大了过来。
他伸出一只手。紧接着,记忆就陷入了一片黑暗。
一股力让她的身体倒转过来,伊狄感到全身的血液都往回倒流进脚尖,然后她的双脚重重地落回到一片坚硬得不能更真实的地面上。
她发现她站在办公室的中央,费因斯在她面前以很近的距离盯着她的脸。
伊狄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那双眼睛和她几乎是眼对眼,让人不自觉有种不寒而栗的恐惧。像被一条毒蛇锁定了猎物。
发现伊狄的退缩,费因斯慢慢直起了腰,但他仍然看着她,嘴角缓缓浮起一个弧度,那弧度不带过多的感情,仅仅是肌肉的牵拉,但显得可怕地令人信任和温和,他笑着说道,“回忆结束,里德尔小姐。我想,我们可以进入正题了。”
伊狄瞪着他,她有一肚子的疑惑。天知道她根本没有心情谈别的。为什么要找她过来看这段记忆?他也注意到她的状况了吗?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费因斯似乎也注意到了她的困惑,他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说:“既然如此,我们就先聊聊这个记忆好了,里德尔小姐。你刚刚重新回到那一晚,看到了什么?”
看到了什么?伊狄机械地重复问自己。
她看到了一个在战斗中忘记魔法的愚蠢巫师,像个麻瓜那样企图靠蛮力把别人打个鼻青脸肿,面对一个比她会不了多少魔法的对手的偷袭还差点疼死,最后靠某种莫名其妙的运气结束了这场荒唐的比赛。
伊狄难得地沉默了,她根本就答不出口。
她在孤儿院大概都没感觉这么羞耻过。
好在费因斯没有继续问下去。他慢慢地走到烈焰迸溅的玻璃灯罩后,伊狄一路注视着他手中的动作,他的魔杖很轻地挥了挥,嘴几乎没有动,但几乎是一瞬间,雕饰着黑色图案的灯罩就由静止开始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