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是被他救上来的。
她只是有些惊讶,看来费因斯并不打算放任她死在这里。
伊狄刚站起来,就禁不住腿一软,她剧烈地喘着气,用手撑住地面,湿漉漉的发丝垂下来,有一些乱七八糟地刺拉着她的肌肤,痒痒的很难受。
她这才想起来之前膝盖被摔伤了,现在跪着的地方火辣辣地疼,倒没再流血,但也许发炎了。
浑身冰凉让她不由得打了个寒颤,紧接着一阵温热的气息环绕而来,是费因斯也蹲了下来,揽住了她的腰。
伊狄瑟缩着被他搂进他的怀抱内,感到他轻轻梳理开她脏乱的头发,凑到她耳边,他的气息吐出来让她的耳膜发痒,传到耳边的却是无比冰冷的话语,“没有人能帮你,被无止境地伤害,被迫回忆最不堪的情感滋味不错吧?”
伊狄低着头,脑海却仿佛已经能勾勒出他唇角挂着一丝凉薄讥讽的笑意,这实在是太令人厌恶了。
但她无法抱怨什么,是她自己差一点就又爆发之前那股不受控制的力量。她不想认输,可是好像只能认输,哪怕他请她参观了一遍地狱。
“对不起,”她听见自己僵硬地说,“我没有做好,教授。我好像没办法”
“不,你根本没有试图理解这件事,”伊狄有些惊诧地抬起头,她第一次从他那双平静的眼睛里读出一丝不耐和愤怒,“你的控制就是让自己变成一个愚蠢的麻瓜吗?你是个巫师,里德尔小姐!”
她怔了怔,突然感到有些烦躁。
“可我不能用魔法”她把喉间的涌上的液体咽下去,分辩道,“我也没有魔杖。”
对方眼底的火苗明明灭灭,他的语气平静下去,却冰冷得可怕,“是吗?你有试图摸过自己的口袋吗?”
伊狄心底一下子涌上一股不好的预感,她靠着他微微起身,用右手往破烂的袍子里探了探,骨节碰到一根硬硬的东西。她掏出来看着手心那根漂亮的魔杖,纹理摩挲她的掌心,雪白的木质表面被水浸得泛灰,但手柄打磨得光洁剔透,看得出它的主人十分用心保养。
她这才想到也许是费因斯之前在拖她进水里的时候,顺手塞进了她的口袋。可她竟然完全没有考虑过自己还能使用一根魔杖反抗。
这不属于她,带魔杖来这里的只有一个人,她之前看过费因斯用它点亮荧光。
怪不得他不需要魔杖,他把自己的魔杖悄悄放到了她身上,期待她能控制自己的本能,像一个真正的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