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像是为它的主人匍匐。
伊狄好奇地打量着这一切,她想往前,火焰便如马匹般驮她缓缓前去,只是每挪动一步,她能感觉到体力在飞速地减少。
可她前面,费因斯背手而立看着她,火焰铺开一条炼狱的台阶,她迟疑着动用越来越多的火焰将她托离水面,直到年轻的教授俊美的五官都清晰可见,她清楚地看到他嘴角牵扯出一丝笑意,温暖如遥远的死亡。
伊狄指尖的最后一丝温度也离去了,洞穴里的火焰像被瓢泼的雨水骤然打灭,她眼前一黑,晕倒在一个柔软的怀抱里。
最后一刻,她还不忘用尽力气攥紧手中的魔杖,塞回它主人的袍间。
遥远的记忆里有人弹着七弦琴,唱道:
“黄昏,你把清晨驱散的一切收集回来;
羊群归棚,孩子回到母亲身边。”
*
伊狄是在剧烈的咳嗽中清醒过来的。
她瞪着一脸无辜地拿着一瓶空魔药的费因斯,眼泪汪汪地说道,“为什么这么苦?”
毫不夸张,她敢打赌凯文的黑暗料理都比此刻她嘴里的味道甜蜜一百倍。
“苦?”费因斯站在沙发边,似乎根本没考虑过这个问题,迟疑地皱了皱眉,“你的感冒需要治疗,但我想,你大概也不愿意连续几个小时耳朵冒烟,所以改变了提神剂几个配方也许味道才变苦了。”
虽然比起味道苦,伊狄更讨厌耳朵冒烟,但她仍然被这股强烈的又臭又苦的味道熏得心有余悸。加上她膝盖的伤口似乎还涂上了一层紫色的难闻的药水,她感到自己浑身上下像是在垃圾焚化炉里被腌制了一番,简直难受极了。
这让她禁不住有些怀疑,费因斯是在借机惩罚她开始差点死在水里。但她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最后只是盯着自己的伤口,沉重地叹了口气。
“别动,”教授警告道,“这是伤口清洗剂,你的膝盖泡过死水,在这之前不能直接用咒语治疗骨折,否则很容易感染。”
她有气无力地点点头,舌尖的苦涩压满了想问的话,但费因斯却并没有急着解释,而是一转身,进了办公室的隔间。
伊狄好奇地盯着他的背影,雪白的月光从窗帘边缘的缝隙照射下来,拂过他干净的长袍一角,对比她一身又干又皱——显然是用过速干咒之类的咒语,但依然破破烂烂,衣不蔽体的校袍,真有几分凄凉的意味。
很快费因斯就把一摞黑色的东西拿过来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