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懦夫”这个词充满的羞辱意味几乎是一瞬间,就让斯内普的肩膀气得抖了起来。他很清楚这个词为什么引起他这样的情绪波动,这让他回想起一些极其不愉快的回忆。他看着伊狄有些轻蔑的神情,心想:是这样吗?一个懦夫的行径这么明显吗?
“为什么说他是懦夫?”情不自禁地,他就问出了口。等他想收回已经来不及了。
斯内普气恼的看着眼前的女孩,他比他想象的更容易被她挑起情绪,这简直太糟糕了。
转念一想,邓布利多或许说的没错。如果她年纪轻轻就有这么敏锐的眼光,证明她并不如他一开始所判断的愚蠢。
她会起作用的——也许也只有她,能引起他的注意,改变他们眼前糟糕的处境。
“聪明和懦弱有一个很大的差别,”伊狄观察着他,随着他神色的变化慢慢翘起了嘴角,“他们拒绝去做一件事的理由截然不同。”
“是什么?”
“聪明人注重利益,如果做一件事没法使他们的利益最大化,他们宁可不做——无论看上去多么可惜,”她一边思索着,一边力图用最简洁的语言道出,“胆小鬼就不一样了,”她顿了顿,“他们明摆着有让自己利益最大化的事情不去做,还会找各种借口。背后真正的理由,您知道是什么吗?”
斯内普聆听着,表情不变,“你说。”
“或许可以用胆怯概括,但我认为那不是全部,”伊狄凝视着他,“他们找的借口,恰恰不是他们内心真正的庇护所,而是他们挣扎的枷锁。这枷锁阻挡了一切,阻挡他们的‘自由’,让他们自怜自哀地整日叹息,遗憾,怨恨。可您要知道,最可笑的事情是,这枷锁渐渐也变成了一个真正的庇护所,就像动物园栏杆里的豹子绕着铁栏反复走,您读过那首诗吗?”zw.
他摇了摇头。
那是一首遥远的,在她待在斯塔福德公爵的书房里朗诵过的里尔克的诗,醉人的描写触及了她的灵魂深处。
伊狄闭了闭眼,不愿唤醒遥远的回忆,她叹了口气,“那就不必读了。可我想,马尔福那晚的话告诉我,他害怕了。他渴望让她回来,可是他害怕了。他害怕您,害怕校规,更害怕的是他失去了的父亲,他依旧健在的母亲。事实上,他害怕的也不是这些。”
“他害怕的是改变现状——即使现状很糟糕,但他仍然害怕失去已有的一切。他微薄能力的泡沫会被戳破,一切未知的线索,都要靠自己从头摸索。我最不能理解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