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视他的女孩绑架和奚落?还被她带到一个肮脏的、阴暗的猎场木屋羞辱?
他愉悦地看着眼前的情形,此时他正在母亲身边,鹰头马身有翼兽拉的车正将他们载往通向庄园的大道上,地上整洁得连微尘和砂砾都没有,正是他最熟悉的通往家里的路。
身侧的母亲一身和他同出一辙的漂亮的麦色肌肤,狭长的棕色眼睛正抬起来,她观察着自己的孩子,揉了揉他的头发,“麦卡兰德家不好玩吗?”
他们在法国度过了一个盛夏,通过门钥匙直接去了麦卡兰德庄园,她们的小姐和他妈妈过往亲密,把他都晾在一边。
沙比尼又有些恍惚,这好像都是他早就经历过的一切。
按他当时的心情,男孩嘟起嘴,“明明就很无聊。你跟她们有什么话好说的?”
沙比尼夫人拿着手帕慢慢捂着嘴角,轻而动听的笑声在他耳畔响起来。沙比尼的耳根一下子红了,“有什么好笑的!”
可她只是看着他笑,过了一会儿,他赌气不看她了,一双纤长柔软的手才从背后覆盖上他的,女人搂着他,靠在他的背上吃吃地又笑了两声,才凑到他脸颊,亲昵地吻了吻她的孩子,“你怎么和那些自命不凡的绅士一样呢?我的布雷斯真是可爱。”
说完,她的吐息仍在耳畔,轻而暖,“我爱你,布雷斯。”
像从深水里被人骤然扯出来,沙比尼懵懂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坍塌成碎片,压抑的空气让他的肺重重地喘气,他浑身又恢复到被绳子勒得深入皮肉的紧绷,酸麻从全身各处传来。
他竟仍然跪在木屋里硬而冷的水泥地上,母亲充满爱意的话语,明亮的阳光,舒适的空气全都消散了,脑袋针扎似的疼。
沙比尼瞪着脸色苍白的伊狄,忍不住大吼道,“你对我做了什么!”他忽然有种被窥探的愤怒,脸涨红起来,然而话语出口却没有声音。他只是空虚地发泄完毕,看到高高在上的女孩带着隐隐让他畏惧的目光盯视着他,仿佛他欠了她一百万金加隆。
简直是莫名其妙,明明他才是被挟制的一方。
下一秒,他被一道具有冲击力的光芒击中,再次坠入了深不见底的黑暗中。
在他已经意识不到的现实中,伊狄抬起脸颊,额角已经布满了汗珠,她看上去糟透了,可刚才那一下昏迷咒狠极了,让人难以相信她这时的疲惫和脆弱。
斯内普收回不安地望着对面的帘子的目光,“结束了?”
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