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中传来细微的声音,费因斯听着,关上窗,寒凉和喧嚣始终没有被好好地阻隔在外,而是转从心里的口灌进来,越来越猛烈。他松开手里的玻璃瓶,让荧光重新倾倒入冥想盆,深吸一口气,将头埋下去。
吐出一口气,男人松散的头发颤抖着回落,他大口大口地贪婪的呼吸着办公室壁炉里的煤土,家养小精灵清洁过的柠檬的混合空气,靠在墙上,吸到咳嗽,身体里充斥着杂乱的东西疏通出去的感觉很舒服,却又令他隐隐害怕上瘾。
上瘾。除了死亡,唯有这段记忆在最近成了持续吸引着他的诱饵。很危险,费因斯明白,上一次这样的诱饵差点要了他的命。
可在没有任何诱饵的日子,他也必须承认那是安全而无聊的。他隐隐地渴望新的诱饵,新的感受出现,或许这不异于人自身固有的一种自毁倾向,然而他清楚,无论如何,他都对现下的状态不满意。
新的感受让他摸不着头脑,然而又是那么吸引得明确。他最近离不开观看那段已经烂熟于心的记忆的内容,那个小女孩像那个时候的雪那样冰冷毫无焦点的眼睛。
他每次都会尝试一些新的,努力与她对视,或者上前去以不同的角度观赏。始终不变的是他对那双眼睛的喜爱。在他的记忆里,还有一段,长大的与她不那么相似的同一张脸上的眼睛与她的重合,那是多么美。
办公室的门敲响了。费因斯将记忆放回柜子,请斯拉格霍恩进来。
门外的老男人望着他的侧影,他被年轻的男人一句话召唤过来,原以为是什么急事,没料到他会面对一片沉默。很难想象,这个果决的人也有迟疑的时候。他心中充满好奇,开口小心翼翼。
“下午好,”斯拉格霍恩说,“我不喜欢打扰,但我想如果是你需要,就算不上打扰。顶多是一个热心的老男人推心置腹地对你说一些话。”
“谢谢,霍拉斯,”费因斯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如你所说,我需要你的建议。这对我很重要。”
斯拉格霍恩大咧咧地走到沙发前坐下,他富有弹性的肥肉在柔软的沙发椅灵活地抖了几抖,稳定下来。
“迪佩特怎么样?”
“很好,”斯拉格霍恩粗声粗气地说,“或者不如说,很坏。他的身体越来越糟糕了。”
费因斯点头,罕见的沉默了。
斯拉格霍恩忽然说,“我院子里的乌鸦在叫。”
他的院子一直有漫长的乌鸦叫声,拉长了整个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