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狄有生以来从没这么烦躁过。
无论她怎么说,怎么威胁,布雷司沙比尼始终拒绝她的要求,好像她的要求比死还可怕。
“我不会帮你,”他一脸坚定,“你要想回去偷听我爸爸和他那些朋友在说什么,就像现在这样,把我打晕了用复方汤剂冒充我回去。那是你的事情,和我无关!”
“你在怕什么?”伊狄无奈地随口抱怨,“我早就说了你妈妈一眼就知道我是不是冒充你回去了!只是让你去参加你们家自己办的聚会而已。”
“你听好了,”布雷司冷冷地说,“不管你要干什么都行,但是不要想指使我。何况今天你把我打晕了绑起来的事还没完。之前你能假扮我是你的本事,我可以听你的,不把这事说出去,你也不把我手上画的告诉我妈妈。其他一切免谈。”
伊狄一听,终于慢慢回过味来了,她盯着布雷司,“我知道了。你爸的事和你无关,你只是不想让你妈生气。这么说,你应该早就知道你手上画的图案什么意思了吧?难道你就不好奇,他们在你家聚会聊些什么吗?你爸做的事可不简单,不知道如果他的身份被发现了,你和你妈会不会失去所有生活的依靠呢”
“你!”布雷司看上去终于忍不住妥协了,他叹了口气,“好啊,我同意你的要求。”
伊狄不由得有些欣喜若狂,“好。你记住,出去之后不许把今天的事透露一个字给别人。否则我们大不了一起完蛋。”
“哼。”
沙比尼的嘴唇抿成一道弧线,张开的一瞬间,漆黑的口腔内部的管道延伸出一片黑暗,绿色的鳞片一闪而过,一双黄色灯笼般大小的眼睛浮现出来。
巴兹里(basilisk)自如地在城堡地下深处的管道穿行。前方是一个迅疾的拐角,但它早就见怪不怪,收缩右侧肌肉,上面附着的一片片湿润的鳞片紧绷起来,它几乎以50英里的时速在它的迷宫王国里逡巡。
但这次它不是在漫无目的地活动自己年迈的身躯,而是风尘仆仆,直奔目的地。前方很快就是第一个霍格沃茨最薄弱的管道壁,也是它惯常喜欢听一听墙脚的地方。它像风一阵不耐烦地经过,却又习惯性地在此地猛地竖起耳朵。
以往无非是听听地窖里那些男生女生胡搞的尖叫,它对斯莱特林一代代学生的堕落早就无能为力——但让它有意外收获的是一个令它最近十分敏感的单词。
“伊狄里德尔对,”一个稚嫩但阴沉的声音贴着它身侧的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