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司只敢站在她身后,他盯着里面,似乎不愿再多前进一步。
伊狄不需要费太多力就能明白他说“他们”的含义。就在沙发后面、书柜前面都横七竖八地躺着更多的尸体。
尸体全都穿着他们最熟悉的深色长袍,血液喷溅在上面,反而看不出痕迹,只有巫师睁得大大的双眼旁,血迹在苍白脸颊上映出狰狞的纹理,就像恶魔的爪牙。
这些尸体的惨状比那些麻瓜更甚。伊狄倒没有像布雷司一样恶心,她一一上前研究,却对致命伤得不出任何有效的结论。
“真奇怪。这看上去就是普通的刀伤。他们却看起来连拔出魔杖的机会都没有,就被迅速捅死了,”伊狄自言自语,“找不到任何反抗的痕迹。这就是一场麻瓜对巫师的——单方面的虐杀。”
听到她的话,布雷司禁不住打了个寒战。
巫师也有可能让巫师流血,但不会连魔法的痕迹都没有。在伊狄看来,这个杀人者绝对是麻瓜无疑。
可是,这个麻瓜,或者麻瓜们,到底凭借什么方法,能让这么多巫师毫不反抗地死亡?
“我们快走吧!”布雷司终于意识到了眼前的情景的含义,惊恐地叫了出来,“这个杀人魔,他是个魔鬼!就算是我们落到了他手里,也活不了!”
他随时有可能回来!
这就是布雷司心里呐喊的。他绝望地看着伊狄不为所动的背影,感受到了一种有同伴却胜似没有同伴的孤独感。
“既然活不了,还慌什么?”伊狄安慰他,“不如再找找,这里很可能有新的线索。死也要明白死。”
布雷司想不明白,为什么死还要追求明白。不过不知道是不是被伊狄的平静所感染,他也很快摆脱了恐惧,进入了一种晕晕乎乎的状态。等他意识到时,他才发现他已经从血中翻出了一张薄薄的信封。
“啊!”他立马尖叫着把信封甩了出去。
他到底在做什么?在帮她找线索吗?明白地死关他什么事?他只想活着!
伊狄瞪了他一眼,“你是唯恐你的杀人魔不回来找我们吗?”
布雷司委屈地捂住了嘴巴。他看着她,就像在看另一个近在眼前的魔鬼。
“好了,”伊狄拾起那个染了一半血的信封,忽然露出了一个微笑,“你的运气,倒还勉强可以抵消一部分愚蠢。”
她举起的信封上,赫然写着“霍格沃hogwar”半个词,剩下一半黑色的墨迹溶于变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