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乱跑什么?”
二爷很不高兴:“我带着你干儿子过来串门,都找不着你家了。”
说着又上去铰了一捆,完了怕这干娘再跑,还用根红绳拴上了。
如是几回,连胡麻都有些心软了,小心道:“二爷,干娘再铰,就秃了”
二爷道:“没事,大不了到时候改个称呼,叫干爹也行”
阴风瑟瑟,不剩了几根枝叶的老柳树瑟瑟发抖,簌簌有声,听起来像是在骂街。
但虽然委屈了干娘,胡麻的火候倒是愈发的旺盛,渐渐的炉火滚滚,精力充沛,整个人都仿佛焕然一新。
现在的他,别说出庄子了,自己进林子都敢。
而二爷教他的本事,也是用心揣摩着,一点不敢怠慢。
到了如今,唯一有点碍眼的,倒还是那个崔蝎儿。
他挨揍的第二天,在床上躺了半日,看起来很重,但第三天便又生龙活虎了,倒让人感慨那黑油膏的神奇。
可是他伤虽然养好了,却明显心里还憋着一股子气。
别的少年还都以为,他第一次跟胡麻打架,是因为中了邪,肯定会向胡麻再打一场,但没想到,他居然一下子老实了过来。
二爷看得清楚事情关键,他自己明显也看得清楚,不敢真个找胡麻麻烦。
只是时不时在胡麻身后阴森森的瞧着他。
但胡麻也不在意,从来到了这个世界,自己被窥视的还少么?
他这点子压力,不算什么。
一心行功烧炉子的他,在堪堪到了二爷这里的一个月上,吃完了小红棠送来的一碗血食之后,忽然心有所感,觉得自己小腹内的炉火,猛得旺盛到了一个程度,如破茧成蝶。
若要仔细形容,便像是这炉火太旺,隐隐烧熔了什么也似。
此时的胡麻本是躺在了铺上,默默的行功引导身体里的火气,而在出现了这种感觉的同时,便只觉昏昏沉沉,周围泛起了暗红色的雾气。
竟不知何时,迷迷糊糊,再次来到了那个幽隐阴暗的庙里,身体荡开雾气,便看到了眼前的香炉之上,一枝信香立于炉中。
上一次退出这个梦境时,他明明记得,自己将信香拔了下来。
但如今看去,却见炉中,仍立了一枝香在,约三尺余长,上有丝丝金纹。
一点火光,时隐时暗,周围的暗红色雾气,都似浓郁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