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下,大船航行于清江上。
突然有浓雾从水里飘起,绵延十几里,让宽阔的江面和两岸,都笼罩在浓雾之中。
当浓雾出现的那一刻,芦船二层某个单间里,小芊君小脸微皱,有些不舒服。
“大师兄”她轻唤一声。
原本正在看书的李往矣,也挑了一下眉头。
随后他收起书籍,青衫一飘,便带着小芊君来到了船外,悬浮于江面之上。
置身船外,从高处俯视,可以看见航行于浓雾中的大船,陷入了一种诡异状态。
整条船只,一片死寂,好像一切都已停滞。
只有第二层,某个单间里,一位美丽的女子,把自己的头从脖子处搬下来,拿到了窗户边。
以及另外一个单间里,一位灰衣青年僧人,正双手合十,低头诵经。
“大师兄,这浓雾,还有那位姐姐是怎么回事?”小芊君小声问道。
哪怕已经离开了大船,看到这诡异的场景,小家伙也还是有些害怕。
浓雾飘荡,船只独行,一位女子主动把自己的头拿下来后,还能活动,这场面太过惊悚了。
李往矣看了一眼笼罩整条清江的浓雾,又看看船里把头拿下来的美丽女子,以及低头诵经的青年僧人。
开口道:“这突然出现的浓雾,是一股极强的怨念,是它让整个江面和大船,变成这副死寂而诡异的场景。”
小芊君眨眼问道:“这么大的怨念,是来自于那位姐姐么?”
“是。”
小芊君看着船里,站于船舱边,开始给自己的头梳洗的美丽女子,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当浓雾刚刚升起,美丽女子刚刚把自己的头拿下来的那一刻,下游两百里处,东環城外的江底,一尊横卧于泥沙里的巨大铜牛,睁开了眼睛。
它望向上游浓雾弥漫处,慢慢从泥沙里站了起来。
就在这时,一位十五六岁的少年,伴随一道水旋,出现在铜牛跟前。
少年摸了摸铜牛的耳朵,安抚道:“不用去管,让她去了断。”
铜牛哞地低叫了一声,似乎有些不理解。
毕竟作为镇江铜牛,清江中的一切妖邪之属,都归它镇压。
少年微笑道:“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这是定数,咱不干预。”
忽然,少年透过无穷水汽,看见了那道从大船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