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时很远,看云时很近。这是他喜欢的诗,我后来知道这是一个叫顾城的人写的。
你会写诗吗?我问他。
不会。他。口气好冷淡。
但是过了一会儿,他信手写出几句话却让我心动。
“记得吗,很久以前,
你曾以冰冷的刀,
刺一朵淡青的荷花在我的背脊。
那个夜里,我的痛楚
你的心事,是我难以磨灭的纹身。”
可惜,我只记得这几句了。
他告诉我,他结过婚,曾经很爱他的妻子,但有一,她跟另一个男人走了。那个男人是他的同学,他跟他的妻子以前一直嘲笑这个人市侩。但是他没想到,有一,他的妻子会跟着这个人走,只因为这个人能帮她出国。纽约,她喜欢那里。她看不起我,有一次他,也许这辈子我爱的女人都看不起我。喜欢我的呢,我却没办法满足她们。我不是个好人,他常。其实,我也并不坏,他又会马上纠正道。他就是那种人,做什么都很自然,无论多丑的事,多脏的事,他做,就不一样了。
23
伍东盛跟周兰谈完后,刚上车就接到了凌翔的电话。
“伍东盛,我找到了。”电话那头传来凌翔闷闷不乐的声音。
“你找到什么了?”他仿佛看见她垂头丧气的娇滴滴模样,不禁露出笑容。
“我找到周水的行李了。她的行李就在车站北巷256号,胜利饭店。”她停下来,缓了口气,用更低沉压抑的声音,“伍东盛,她一定出事了,要不她的行李怎么会在这里?”
听到这儿,伍东盛的心也是猛地往下一沉,就好像有人给他一个秤砣他没接住,“嗵”的一下重重地掉了下去。没错,如果周水的行李真的被找到,那么她十有八九是出事了。但是他不想加重她的难过。
“凌翔,你确定那是她的行李吗?”他问道。
“当然,两个大行李箱里面全是她的东西。”
“你已经打开了?”
“饭店旁边就有个修锁匠,我出示证件叫他配合了一下。”凌翔用女警察的口吻。
看来的确是周水的。
“里面都有些什么?”
“有衣服、化妆品、洗漱用品、三双鞋子、随身听、维生素c片、围巾、内衣,”凌翔一边数着箱子里的物品,一边告诉他,“几期信使周刊,还有一本淑女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