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海钦厌恶洋人,一如何家庆厌恶学校里的留学生,在这一点上,父子俩惊人的相似。
何玉秀攥着何海钦的手道:“弟弟,听姐姐一句,这位医师确实有本事,肖正功派人送来的,你就让他试试吧。”
“滚!”何海钦推开了姐姐。
何玉秀看向严玉琳:“弟妹,你倒是说句话呀!”
严玉琳深吸了一口气,鼓足勇气道:“老爷,我一辈子什么都听你的,我就做这一次主,姐姐,你把那医师请进来吧!”
何玉秀起身去请医师,何海钦怒不可遏,可也无力阻止。
不多时,金发碧眼,鼻梁高耸的医师崔提克来到了窗前,看到何海钦满身疱疹,崔提克吃了一惊。
严玉琳赶紧解释:“这位医师,你不要害怕,这疱疹不传染的,我们家里人照顾他两年了,从来没人染上过。”
“他妈的,死洋鬼子!”何海钦白了崔提克一眼,转脸对严玉琳道,“你说这些没用的做什么?这死洋鬼子听得懂么?”
“听得懂!”崔提克字正腔圆的回答,“不是所有的洋鬼子都是坏人,我是个好洋鬼子,我爱普罗州。”
何海钦艰难一笑:“你还特么挺会耍嘴。”
“可不只是耍嘴,”崔提克解开了上衣,露出了带着胸毛的胸膛,胸膛上有五个大字的纹身——我爱普罗州。
严玉琳捂住了眼睛。
何玉秀在旁道:“你看看,看看!人家是真心的,都纹在心口上了。”
何海钦扭过头,不想看崔提克:“我家里,没有你们洋人那些设备,你走吧。”
崔提克摇头笑道:“尊贵的老爷,不要担心,我不用洋人的设备,
我是一名药修,用的是普罗州古老的医术,先让我看看你的脉象。”
崔提克认真的为何海钦号脉,何海钦强忍着厌恶,不想多看他一眼。
几分钟后,崔提克对病症似乎有了判断,他拿过提包,从提包里拿出一枚银针,用烛火消了毒,轻轻刺进了何海钦的一枚疱疹里。
浓绿色的汁液流了出来,崔提克用手蘸了些汁液,凑到鼻子前闻了闻气味。
然后他舔了一下手指上的汁液,尝了尝味道。
严玉琳刚才强调过,这个疱疹是不传染的。
纵使如此,看到崔提克把汁液送进了嘴里,严玉琳还是忍不住呕了出来。
不光她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