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掌柜擦燃一根火柴,点燃了熏香,微香的烟气弥漫在里屋之中。
李伴峰的鼻子很灵,仔细分辨了一下烟气的味道,没有感知到任何危险。
冯掌柜笑道:“李老板,别见怪,我这是为了防备隔墙耳。”
用熏香防备隔墙耳?
李伴峰又长了些见识。
冯掌柜又添了一壶茶水,说起了耿家和余家的事情。
“想必李老板也听到了风声,耿家和余家起了争斗,有人说这事情出在秦老板身上,可实际上这两家的争斗从前年就开始了,
耿家药行近两年攀上了江相帮,生意越做越跋扈,看中了余掌柜的布行,早就想把地盘拿下来,
余掌柜是个要强的人,始终不肯把铺子交出去,耿家时常派人找麻烦,余掌柜这两年吃了不少亏,
去年,耿家支挂(护卫)容进安去布行闹事,打死了余家布行两名伙计,
上个月,容进安砸了余家布行的铺子,还打伤了几个人,调戏了布行两名女伙计。
余掌柜这口气憋了太久,借着秦老板的事情,杀了容进安,这事合情理。
耿大公子行把余老板骗去了望春楼,杀了余老板手下十几个伙计,这事也在情理当中。
接下来,耿家药行被烧了,耿志威下落不明,现在耿家疯了似的到处找余掌柜,说要把她碎尸万段,这事就有点古怪了。”
李伴峰问道:“耿家认定了这事是余掌柜做的?”
冯掌柜点点头:“认定了,从常理上看,这事也确实该是余掌柜做的,但我觉得另有其人。”
李伴峰喝口茶水:“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这事来的蹊跷,余老板和容进安有仇,找容进安报仇在情理之中,
但余掌柜和秦老板平时没有来往,报仇之后,没必要把秦老板救走,
另外烧耿家药行这事,不是余掌柜能做出来的,先不说她有没有这个本事,她根本就没有这份心思。
余掌柜做事,不会这么狠,也不会这么绝,她总想着点到为止,要真能狠得下心,这些年也不至于吃了这么多亏。”
李伴峰放下茶杯问道:“冯掌柜,你觉得这事是谁干的?”
冯掌柜看了李伴峰,摇摇头道:“这我可说不清楚,但我这有一样东西,想给李老板过目。”
说完,冯掌柜拿出一枚信封,交给了李伴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