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僻静处,进了随身居。
不多时他又出来了。
他给崔提克拿了条毯子,拿了几个罐头。
看崔提克还在寒风里发抖,他在崔提克讨饭的破碗里,倒上了一碗酒。
“过年了。”
过年要有过年的样子。
李伴峰提着酒葫芦走了。
崔提克捧起破碗,灌了一大口。
身子渐渐暖和过来,崔提克赞叹一声:“真好喝。”
他想把酒喝干,但想了想,还是留了一口。
“过年了,你也喝一口。”他对着酒碗喃喃低语。
次日天明,李伴峰生上火,煮上药汤,继续招蚊子。
断断续续坚持到黄昏,附近已经没有蚊子出现,崔提克看着李伴峰道:“该换地方了。”
李伴峰望着天空道:“该换地方了。”
这么大的锅,这么多的药,李伴峰不能随身带着,这得让潘德海帮忙。
半空之中隐约传来了潘德海的声音:“东西不要了,我去选个好地方,等你们到了,再给你送来新的。”
潘德海感知到了,崔提克的办法确实有用。
但这并不能改变他对崔提克的厌恶。
凡是崔提克碰过的东西,他都不想要了。
不多时,潘德海出现在半空,给了李伴峰一张海吃岭的地图。
这张图上,标注着蚊子最密集的所在。
李伴峰看着崔提克道:“走吧,该启程了。”
“我走不动,消耗太大,你能背着我走么?虽然这有点为难你。”崔提克看着自己一身脓液,尴尬的笑了笑。
李伴峰把他背了起来,顶着风雪疾行。
崔提克在风中喃喃低语:“在我的国家,有一个故事,说是神灵派来他的使者拯救受苦的人,我一直认为那不是真的,现在看来,我们可能就是神灵的使者。”
李伴峰苦笑一声:“别把自己说那么伟大,你又不是自愿的。”
“但你是自愿的,我可能今晚就死了,你能不能告诉我原因,你留在海吃岭到底是为了什么?”
李伴峰沉默片刻道:“因为我挨过饿。”
崔提克很认同李伴峰的说法:“我也挨过饿,我知道那滋味,我和我弟弟,从小得了怪病,身上长满了疱疹,村子里的人很厌恶我们,抢我们吃的,打我们,我们两个经常挨饿。